然就想到吕氏给别人送饭,怎么说,他们还是亲戚呢,吃顿饭算得什么?他眉头挑了挑:“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佑心花怒放。
这孩子很喜欢他的叔父与堂哥,可吕氏却不喜欢陈怀安,或者准确些说,她是实在不想跟陈怀安有什么瓜葛,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自己又病了,她死也不想来京都的。但陈佑已经请了,不好拒绝,难得来一次,反正到时候由陈佑去招待,她是不用与他们同席的。
陈佑喜滋滋的走到吕氏身边:“娘,到时候让厨子做些可口的菜,堂哥喜欢吃炖鸭呢!”
吕氏摸摸儿子的头,微微笑着道好。
“我还想请明大哥,跟明二哥过来,这样更热闹些,也让堂哥同他们亲近亲近,这样我们往后就能一起玩了。”
陈莹听了笑,她这弟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要请都一起请了。
儿子本来就跟钟家两兄弟十分之好,吕氏当然同意:“那自然好,你到时去同他们说一声。”
陈佑点点头。
几人说说笑笑,老夫人突然就提到陈静的事情,不过她竟然是对着陈莹说的:“李家的三公子十七岁就考上举人了,而今是翰林院编修,莹莹你也听说过吧?这样的人物并不多见,整个儿京都都找不到几个的,前阵子李夫人来家中做客,同我试探呢,我是看着心满意足,毕竟静儿今年也有十六了!”
陈莹有些诧异。
怎么对她说呢,她又不是长辈……难道是陈怀安不愿意,所以老夫人希望她能出面说几句?毕竟她是王妃,可能老夫人觉得有点用处。
陈莹朝陈静看了眼,她因害羞面色泛红,略是低着头,她想一想道:“李家三公子是惊才绝艳,听闻好些人家想结亲……”
“李家既然有意,便是多等几日也无妨,若是这样就另娶他人,便也随他们去了。”陈怀安语气淡淡。
老夫人气得都想骂这个儿子。
陈莹却觉奇怪,看来陈怀安也不是反对,但是为何要拖时间呢?眼见他站起来往外走,她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叔父,难道最近朝廷是有动荡吗?”她低声问,“还有王爷在浙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竟是几句就被她听出来了,陈怀安沿着庑廊走到院中一处小亭子里停下来道:“你去过宫里,应该更是清楚的。而今两位王爷回京,虽是没有惹出事端,但外面已经是风声风雨……太后娘娘没有与你说过吗,她很是担心。”
“你与她通过信吗?”陈莹吃了一惊。
陈怀安笑了笑:“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陈莹怔在那里,突然想到萧氏那些举动,看起来十分的危险,且也一点儿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原来这可能是与陈怀安商量过的。
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冒险呢?
那萧隐,他又在里面做了什么?
“王爷到底何时回京?”陈莹眉头扬起来,“你是一定知道的吧?”
他似笑非笑:“倭寇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算初战告捷,但要让倭寇彻底臣服,并不容易,毕竟隔着一个海呢,王爷此番征战凯旋,怕是还要些时日。”他顿了顿,“虽然我想告诉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但还真是难说,怎么,你就那么担心王爷吗?”
陈莹脸一红,哪里肯同陈怀安说这些,本来还想问的,转头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陈怀安微微一笑。
隔了一日,他同陈彰去华英桥。
陈佑早就拜托过吕氏,故而吕氏早早便是让下人们去集市买了好些新鲜的菜,又有一只鸭要专门做炖鸭,另外还有些咸肉,菇类,都是陈彰喜欢吃的。
听说他们来了,陈佑疾步迎到门口,好像个小大人般的领他们往里走。
小侄儿在身边同儿子亲密的说话,陈怀安便是四处看一看。
宅院静谧又干净,青石砖被水冲刷的光亮如玉,他在二进处看到一个才搭起来的竹架,应该是要种些长藤蔓的瓜了。
她喜欢这些,以前就会在下面绣花。
陈怀安又看到好些她亲手编的草篮,草盆,都摆在外面。
这些东西那么熟悉,像是刻在骨头了一样忘不了。
他突然又有些后悔过来,那时候哥哥去世,他回浮山悼念,原本也应该接他们去京都的,但看见她柔弱的样子,看见她哭泣,他有些遏制不了将她楼到怀里的冲动。后来便打消了念头,想永远都不要再见到她,结果她却生病了。
又怎么能看着她死呢?
但现在看来,这实在是一种错误,他又变得不像自己了。
正发怔间,身后传来欢快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钟家的两兄弟来了,他们正跟陈佑打招呼,而在后面,还有一个男人,他穿着鸦青色的棉袍,洗得有些半旧,看着应是寒酸的,可他眉眼清俊,笑容温雅,却是让人忍不住的生出一种好感来。
那不是她去送饭的那个人吗?
陈怀安看着他,耳边听到陈佑笑道:“顾夫子,您来最好了,我往前听得您几次课,都没有给束脩,最该请您吃顿饭的。”
顾温声音很是温和:“我吃了你们家几顿饭了,要说还是我欠你的。”他递过来一卷书,“你不是要看《寻香记》吗,我这里正好有,你拿去吧。”
陈佑欢呼一声:“谢谢顾夫子!”
“记得不要弄坏了。”顾温叮嘱。
看起来他们十分的熟稔,难道这顾夫子经常来吗?顾……陈怀安突然想起吕氏买的这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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