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顿了顿,又说,“事实上,二模之前我就去学校了。没看到你,就被发现了。不过,我给你留了东西,你要记得去拿。”
“被发现了?被谁发现了?”
“被我妈啊。”聂希泽语气轻快地说,“她听说了圣诞节的事,还真以为我们有什么。你说可不可笑?她看我看得更紧了,生怕我跟你联系。”
江柔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她心里很不好受:“对不起,聂希泽,早知道我不该让你……”
“你忘了吗,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聂希泽说,“我向你提出的那些请求,你都二话不说地照办了。我不过,只是帮了你一个小忙而已。”
“聂希泽,你现在在哪里?”江柔问,“为什么风声这么大?”
“我妈是真喜欢我哥。可是我让她太失望了,我永远不可能变成聂勋。”
聂希泽似乎听不见江柔的问题,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但知道我哥的病情以后,我已经很努力地接受家里的安排了。江柔,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你能想象吗,她居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想好了,让我和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孩在一起。”
聂希泽的声音慢慢变得凌厉:“她这么有才华,这么喜欢编排别人的人生,为什么不去当编剧?”
江柔听他这个语气,心下更慌了,她在玄关穿鞋,带上房门出去了。
“聂希泽。”江柔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不要做傻事。”
她想起聂希泽初中时候被关禁闭的那一次,联想到可能发生的更可怕的事,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有时候,我恨不得得病的人是我,将死的人是我。”聂希泽的音调降下来,喃喃,“江柔,我要是死了,她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后悔这么对我?”
“我会!”
江柔大喊,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我会很伤心!”
“江柔……”聂希泽突然哽咽起来,声音变得喑哑痛苦,“可我太累了。我的音乐没有灵魂,我的身体里也没有。”
眼泪夺眶而出,江柔人已经站在楼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她捧着手机,张皇失措地哭道:“聂希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还买了很多猫粮。去看那帮流浪的小家伙了。”
聂希泽的啜泣声更大,他说:“可是谁都不在了。有人告诉我,冬天的时候,他们被人药死了,因为毒|药掺在和平时喂的猫粮一样的粮食里,所以他们都没躲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是救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江柔堵住自己的嘴巴,蜷着身子蹲了下去。她的手指死死抠着手机,指节青白。
“江柔,你是自由的。”
最后,聂希泽说:“我也想追求我的|自由。”
他最后的那句话,被风声吞没。
江柔在听见一声巨响之后,眼前狠狠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换到这边,后面还有两章的样子。比预想中写得慢,可能要再等等,嘴一个。
☆、第二十章(1)
李明恺搭乘的飞机,在五月底的一个凌晨降落在禄口机场。
他的手机有了信号以后,立刻给江柔打了一通电话。
李明恺没有想到的是,接电话的人是谈昭远。
“阿远?怎么是你。”
“你总算回来了。”
谈昭远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明恺。
李明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聂希泽出事以后,江柔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一声不吭的。”谈昭远说,“昨天没去上课,谁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后来……后来是在陵园找到的。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晕过去了,现在人在医院,护士在给她打点滴。小萱和你妈妈刚刚也给我打电话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
“我马上过去。”
“事情一大堆,李伯伯还等着找你算账。”谈昭远揉揉眉心,说,“你快点过来,我再在这里呆下去菲菲能吵上天。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毕竟,她喜欢那个孩子。”
这种情况下,李明恺自然不可能跟谈昭远争论江柔喜欢谁的问题,他只说了声知道了,匆匆走出机场打了车往医院赶。
谈昭远在走廊挂了电话,他隔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护士已经离开了,江柔坐在病床上,安静地挂着点滴,目光笔直地看向窗外。
她的神情无喜无悲,沉静麻木得不像一个孩子。
她瘦了一大圈,锁骨突兀,侧脸棱角分明。像一柄蒙尘的钢刀。
这一年来,江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谈昭远几乎难以想象这是初来南京时那个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乖小兔”。
谈昭远有时候会想念给江柔辅导课程的时光,有一个天资聪颖的学生,能给自己以惊喜的反馈,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这成就感里,或许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谈昭远不愿意去细想。
谈昭远很难说明白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圣诞那天,他看见江柔和聂希泽的互动,分明地感受到了怒意和他根本不愿意承认的陌生情绪。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愤怒是有理可寻的,比如江柔前一天还对自己满脸不舍,如今就能和另一个男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
这是欺骗。
所以当他有意无意地将从叶盛那里听来的聂家家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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