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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只剩下母女两个,罗氏拉着女儿的手,温声道:“二丫头,我知道你中秋那天多看了几眼徐家四少爷,可你脑子也要清醒些,徐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这样小门小户的,可不能妄想太多。”
以永宁侯徐家的地位,莫说是娶个宰相之女,就是娶个公主郡主之类的,也算不上稀罕,哪里轮得到林家女儿肖想了?
林逸岚被母亲戳中了心事,脸上像开了染房一样,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咬着嘴唇用力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半晌都没有吭气。
“说起来,府里的人虽尊我一声‘夫人’,可毕竟你父亲没有松口,要真论起来,我不过是个妾室,你不过是个庶女罢了……”,罗氏一边看着女儿的脸色,一边叹气,神色黯然。
罗氏一语惊醒梦中人,若是先前林逸岚还在幻想徐沛璧力排众议和她定亲,罗氏刚才那句“庶女”可算是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妄想嫁给永宁侯府的四少爷,旁人听了,只怕会以为这女子是魔怔了呢。
林逸岚虽有些不甘,但转念一想,即便嫁不成徐沛璧,嫁给刘子川也是不错的。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小女儿家的娇羞了,林逸岚抬起头来,泫然欲泣,柔声道:“母亲,兰氏已去多年,家里的人都是真心敬重您的”,先把罗氏安抚一番,才道:“女儿不敢痴心攀附永宁侯府,但求母亲为女儿做主,莫叫别人看女儿的笑话!”
罗氏瞧着女儿娇滴滴的样子,心软成一片,连连点头,保证定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委屈了她。
如何算委屈,如何算不委屈呢?林逸岚也说不上来。她扪心自问,对刘子川也好,对徐沛璧也好,都称不上动心。
罗氏也明白,女儿具体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嫁得好,而且要比那个兰氏的女儿林景岚嫁得好,日后她这个做母亲的才好扬眉吐气,在林府里挺直了腰杆做人!
***
春雪年纪虽小,办事却靠谱的很,几日之后,便来向林景岚回禀宝丰银号的事。
“这银号店面不大,但听说来头可不小呢……”春雪噼里啪啦地把打听到的消息对林景岚一说,补充道:“至于再具体的细节,奴婢就说不上来了。不过听说永宁侯的三少爷是店里的常客”。
永宁侯府三少爷?就是那个冷冰冰的男的,叫什么来着……徐沛?徐沛霖!
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自然有不少的田产地宅,光是每年的租金和庄子上的收成,只怕就有一大笔收入,要去钱庄银号,自然也不奇怪。
令林景岚感到意外的,是徐沛霖,他瞧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模样,没想到竟会帮着家里打理庶务,还亲自去光顾宝丰银号。不知道他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是不是也冷着一张脸呢?
想到这个场景,林景岚失笑,很快敛了心神,道:“好,辛苦你了”,打发春雪下去歇着了。
林景岚独自一人坐在月牙椅上,把春雪刚才说的话又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
她猜的不错,银号做的就是银钱的生意。
你如果是做茶叶生意的,你就得从一个人手里低价买入茶叶,再高价卖给另一个人,利用价格差来赚取利润。同样的道理,这做银钱的生意,利用的也是价格差。
富人手里有余钱,这些余钱放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存进银号里,需要用钱的时候随时去银号取出来便可。银号还会定期给存银两的人付一定的利息,因此富人们愿意把钱存进来。一来比放在家里安全,二来,这钱生钱的好事,没有人不爱。
那银号从富人那里得了这些钱之后,可以用更高的利息把钱贷给急需用钱的人。这样存入和贷出的利息差,就给银号提供了利润。
别看每一笔利润不大,可若是借贷的钱数多了,银号的利润就会十分的可观。
林景岚简直被这些商人的头脑折服了,恨不得立即就去那银号给老板拍手鼓掌去。
这样钱生钱的美事,可比辛辛苦苦地劳作简单多了!
而且富人们由此得到了利息、银号由此赚取了收益、急需用钱的人能拿到钱以解燃眉之急,对三方都有好处。
林景岚啧啧两声,心道:哎呀,真是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啊,这么巧妙的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
可眼珠一转,她马上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若真是这样无本万利的好生意,岂不是人人都抢着去做了,可如今这银号似乎并不十分火爆,定是有问题。
刚才光顾着佩服了,这会儿静下心来一想,隐隐有些明白,可却还是似懂非懂,便唤了冬月进来,神神秘密地道:“哎,冬月,你记不记得徐沛霖啊?”
那日去永宁侯府,冬月也是跟着的,怎么会不记得?她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您是说徐三少爷,奴婢记得”。
“你瞧着徐沛霖这人怎么样?”林景岚挑了挑眉,问道。
冬月一听,脸上的红晕直接传到了耳根子,低了头道:“大小姐!您这是要让奴婢说什么呀?徐三少爷那样的出身,哪里是奴婢谈论的起的……”
瞧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冬月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林景岚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问题,忙打着哈哈道:“哎呀,怪我没有问清楚,我是说,徐沛霖看起来冷冰冰的,似乎不是个好相处的。我若是又事求教,他会不会帮我啊?”
林景岚自己都觉得悬,说完瘪了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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