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道:“敖公子,这只妖怪,就按您的方法处置吧。”又向列莹道,“列姑娘,砚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别忘了来取。”说完,他深深作揖,向门外走去。
敖尨连让老鼠精求情的时间都没给,一个法印当头拍下,老鼠精“吱吱”几声,妖力四散溢出。敖尨重新结了一个法印,确认老鼠精的妖力散尽后,收起绳索,那老鼠精一头冲向莫宅大门。不多时,就听见莫宅外的大街上一片尖叫喊打之声。
荻娘颤颤巍巍地走到莫秀川面前,抬手抚着儿子的脸颊:“秀川,娘害死了御竹,你会恨我吗?”莫秀川不说话,一行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荻娘黯然:“那娘就回瑶寨去,毕竟这端溪,是容不得我了。”言毕,荻娘失魂落魄地转身。
莫秀川忽然道:“如今广州的铺子做大,儿还是亲自去照料那边的生意吧。以后恐怕也不能经常侍候在娘的膝下。”
荻娘苦笑:“好。到了广州,忘记这边的事吧。”
只怕不用多久,他是梁砚青的私生子、曾经一起私奔的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消息就会传遍端溪的大街小巷。兴许世代生活在此的莫家先人会不高兴,兴许也有点舍不得那个刚刚得知为自己亲生父亲的人,但是,比起再与梁家尴尬地共同生活在巴掌大的端溪,远走高飞或许是更好的选择。莫秀川回过神,才发现敖尨与列莹早就不见了踪影。
列莹双手接过梁砚青递来的沉重礼盒,放在桌上打开。除了一块硕大的黑色砚台,尚有配套的笔、墨、砚滴、笔山。列莹也不知这些东西是好还是不好,只觉那砚台的花纹、砚滴的外观格外精美。她开心地合上盖子,抱着礼盒道:“多谢梁老爷。”
那一盒礼物沉重异常,列莹抱在手里却轻松得很。敖尨走得比她慢,从背后看去,她脚步轻快得都要飞起来了,心里忍不住揶揄她对桓淑的父亲都如此上心。两人走出梁宅,正讨论着往哪边去,一个白衣身影默默无言地穿过街道走到他们身边:“敖公子、列姑娘。”
“莫公子?”糟了,起先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莫秀川注意到了列莹手上的礼盒,彬彬有礼地一笑:“方才我与母亲多讲了几句话,想不到回头就已经不见了二位。我猜二位应该还会来到梁家,因此在这里等候。我想请敖公子帮我——找找御竹的魂魄,在下必有厚礼重谢。”
列莹抱紧了手上的东西,看来莫秀川是误会了什么:“可以。但是,莫公子,我们也不能保证可以见到她。这么多年了,我想她就是屈死的,可能也早就哪个路过的和尚道士被送去投胎了。”列莹归心似箭,但起先既然对莫秀川说了那样的话,又不好全盘推翻。
莫秀川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我知道,但我仍想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劳动二位,一定不会让二位白走一趟。”
列莹偷瞄敖尨,他的脸上也是一脸无奈。明显不想去,但又因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无法拒绝,三个人僵持着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还是列莹叹了一声气:“唉,去吧去吧。”她牵住敖尨的衣袖,“若是梁姑娘果真滞留人间,迟早不是不被哪个不长眼的和尚道士收了,就是鬼力耗尽灰飞烟灭。这姑娘生前坎坷,你就忍心看她死后再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一席话没有说动敖尨,倒听得莫秀川心惊胆颤:“灰飞烟灭?”
列莹点头:“人有寿命,鬼也是有寿命的。鬼的寿命就靠鬼力维持,但鬼属阴,人间的阳气对鬼力伤害巨大,大部分的鬼都撑不过几年。若一直未能下到阴间,等鬼力耗尽,就会灰飞烟灭,从此上天入地都休想再找到它。”
莫秀川一听,急得抓住了敖尨的衣袖:“敖公子!”
敖尨闭上眼青,深呼了一口气:“走吧走吧。”
莫秀川大喜:“我这就去让人备车马。”
“不必了。”敖尨制止道,“你们的车马太慢,你跟我一起走,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到四会。但是,你要怎么回来,我可管不着。”莫秀川哪里会分神在意怎么回来的问题?一听敖尨愿意帮助他,乐得忙不迭地点头。
跟着两人跋山涉水,走到丛林深处。待眼前开朗时,便见到下方是一片垂直的峭壁,眼前是湍急的水流。莫秀川不禁提醒:“二位,前面没有路了。”
敖尨让他转过身去,施法从水中唤出轻舟。莫秀川再转回来时,就见到一叶扁舟浮于湍急的河流上,舟上无人撑桨,却似纹丝不动。敖尨抓住莫秀川的手臂,列莹见状腾出手抓住莫秀川的另一只手臂,莫秀川就这样被二人架着跳下悬崖。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即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坠落,而是稳稳向着那轻舟飞去。落到轻舟上的莫秀川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敖尨道:“不要问这是什么船,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不要泄露半个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要当没发生过。”莫秀川连连点头。
列莹早就兴奋地钻进了船篷,把礼盒放在案上打开,一遍又一遍摩挲。莫秀川走进船篷来,看见案上的礼盒,惊道:“这是梁家的贡砚!”他走到列莹身后,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方砚台,难以置信地说,“梁家私藏了几十年的贡砚,是梁家的传家之宝,干爹竟然舍得将它送给你们。”
“你觉得,是他女儿性命珍贵,还是这个砚台珍贵?”列莹不屑地反问。
莫秀川已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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