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程氏余辜,他们并没有死绝,甚至有人见过真凶面目,若他们在场,你的力量又多了几分。”朝冠离犹自欢喜。
“他们可愿意出面,与我一见?”
“天机庄惨遭灭门,他们消沉多年,岂能不恨罪魁祸首?只是隐姓埋名也是不得不为之举,活命罢了。现在他们肯出来,其一是有了保障,其二他们也愿意早日将真相公布于天下,报仇雪恨。自然愿见。”
“他们气候不足,也只能引得众人气焰相交,我就不信不能把这把火燃起来!”花如瘦咬牙切齿道。
“恩,明日我便安排你与程氏后人见一面,到时候可由我与他们进入,让他们乔装打扮一番,不被人认出来。”
“也好。还有一事,你可记得老主持说的那些话?”
“自然记得,你有什么不解吗?他话虽有误会,但却说对了大半。”
“便是这一点最让我怀疑。我原本以为他真的能未卜先知,探知我的命运,可当我知道花神一系列的事情后,我觉得上一代花神一定去过那间寺庙,求佛拜神,说出了一些事,那老主持再见昔日容颜,必有所想。我想休养些时日再去,看能否问出些什么。”花如瘦仅凭这微细的一点便能想到那老主持过往,可见心思极细,可谓神人,她心有九窍,最是灵敏聪慧。
朝冠离咧嘴一笑:“阿瘦这样的心思我可真是不及,难怪你能分出心神学东西。”她夸赞花如瘦能力超凡,看似过言不及,但许多事情确实证明花如瘦非凡人也。
“你也不用羡慕。我倒是希望自己少些心思,也可以少些烦恼,想得太多总归是不好的,上天给我如此身躯和智慧,必然给我一身苦难,我心自在,却未必活的那么自在,背负太多,总希望自己有解脱的那一天。有时候我看似潇洒,其实内结忧郁,我只不过是忘了一些烦恼,才活的松快一些。”花如瘦这花犹似人生哲理,句句铿锵,但确实是她人生所悟。
“会的。”
浸泡花瓣浴池中,花如瘦沉水片刻又浮出,又想到什么事情,便说道:“你说你师父曾说过‘清溪,渝州……’几字,我想到李太白一句诗‘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江渝之地,若我没有猜错,你这一份残图和江家那份残图原本是一幅,这一份应是二十年前她老人家争夺而得,情伤所致,如此想来,那一代花神真被困在那偌大的机关城周围了。江渝之地是江家的势力范围,我总觉得会要去江家一趟,真是头疼。”花如瘦按揉着太阳穴,饶是她灵智惊人,也会被自己所累,心力交瘁之下自损寿命的。
“你便休息些天吧,你这一生实在太累了。离萧皓庭与花夕龄的婚典不足半月,你说你远在那一天动手是因为时机恰好,还是旧情未了,存了想破坏的心思呢?”
经朝冠离这么一说,花如瘦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向来机敏,唯独在情感上有些迟钝甚至犹豫,她已经和纪源衣交心了,却总是旧情难忘。
她喃道:“我不知道。”
“我这么不经意一问,倒把你难住了。不说了,你浴后早早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往后的是往后再说。你看你思虑太多,头发竟有些白了,少年白发可不是好征兆。”朝冠离挑拣出花如瘦后脑勺的几缕白发给她看,青丝中把白发,十分刺眼。
花如瘦叹气,把白发扯落,放在手中看着,竟有些伤感:“白发便白发了。只要我十二年的辛苦没白费就可以了,只有你心细,还能看出我的白发。阿离,我们都要活的好好的,我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那么感伤做甚?我们肯定会活的很好。”两人相视一笑,烦恼骤消。
沐浴后,两人穿好衣裳各回房间休息了。
再没有哪一夜能像此刻安好,让人那么入梦。
第二日中午花如瘦和程氏后人见了面,商谈了不久之后的事。休养几天,花如瘦时有练功,教授了李桑柔一些功法,她自己偶有打坐,竟发现自己的九伏诀已有精进,已达第六层六去无魔,一切都是由于心境变化,随心随性,寻找真我,也活出了自在。
不久,宋之筌也回了扬州,他们将在萧家庄再见。他们此行去了那间寺庙,同在杭州。
再临故苑,一时物是人非。
青松依旧,苍劲挺拔。寺庙多出一些小僧,在庭前庭后,打扫,虽未入秋,但已有落叶。夏日炎热,山上的寺庙,别有一番清凉。花如瘦他们打听那位老主持,老主持退居山后的清居中,新主持慧明大师领着他们去往后山。在竹篱前止步,慧明大师说:“苦智大师说过,再见这位女施主,只让她一人前去,其他三位施主在外等候即可。”
“多谢大师。”
花如瘦进入竹舍,只见那位高深莫测的苦智大师身着灰袍,盘坐于茶台旁,他年事已高,但睁开双眼,却仍然熠熠生辉,犹为明亮。茶已温,苦智大师早已等候多时。她朝苦智大师合十恭敬而拜:“大师。”
“施主,请坐。”
坐于茶台旁,花如瘦不开口。苦智大师已了然于胸,他疲惫衰老的容颜仿佛已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缓缓开口:“多年惑,老衲的话或许不能开解施主。二十年前,那位相似的施主曾经求命于此,她孤注一掷,下场未知,施主可要重蹈覆辙?”
“既有前缘,必不覆辙。只是我想知道她为自己留下了什么后路,我的命会否与她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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