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的表情。
“表皇兄人实在太好了,我觉得雒阳城里凶恶的人特别多,一定会被欺负的,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帮你的。”归荑煞有介事地说道。
他顿时忍俊不禁。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所以,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她坐在恰好到他肩膀高度的枝桠上,俯身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以前她不安的时候,她娘亲就喜欢这样抱住她。
那是一种被依靠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怎样奇怪的表情,所以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当她从背后抱着他脖子的时候,他却好像全身忽然僵硬了。
就那样僵在那里很久很久。
“嗯……”他回答的声音,几乎要消失在风里。
好像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回过头,头上落下几片花瓣。
她似乎太累了,居然在他肩头睡着了,这样的姿势下居然也能睡着,刘肇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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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梨苑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在飘下了疏疏散散的雪花。
郑众一看到那个身影,就赶紧打着伞准备递上暖炉,但是,眼神却忽然凝注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前方。身边的侍卫也是一怔,一个个都露出诧异的眼神。
年轻的君王,双手抱着那个孩子,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步子缓慢地走出来。
经过郑众的时候,郑众赶紧伸出手想要接过她。
他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她,脚步只是顿了一下,越过郑众,向前走去。
郑众目光颤动了一下。
回过头,眉头紧紧地皱着。
果然……是这种情况吗?陛下他……
竟然……
可是!
那个孩子不是别人,她是窦家的孩子!
她会是如今大汉朝里最危险的存在,是窦氏外戚手里最致命的棋子!
可是郑众服侍皇帝十年之久,总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哪怕是他普通人也好,他一定会舍了性命去护住陛下心尖上的人,但是,她是窦家人。
如今窦家权倾朝野更甚于皇权,如果在太后娘娘和大将军的扶持下,再出一位皇后。
那么,这位君王,将会成为真正的傀儡,永无翻身之望。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就是喜欢上庶民,甚至是无比下贱的奴婢。也不能够喜欢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啊。
不对。
或者说,令人心寒绝望的兵权分布局面,意味着皇权偏移分割。在这样举国混乱的权利分布下,以一个傀儡姿态坐拥天下的少年——
原不该,倾心于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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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花一片片飘下。
君骘将窗门掩上,慵懒地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双手环抱通入袖口,挑着眉看着眼前水墨画一般的女子,说:“所以说,这朝月璧你是非得不可了?”
青釉缓缓抬眼,目光流转:“是。”
“也罢,自己选的路,哪有走了一半改道的道理。”君骘耸了耸肩,倒了一壶茶水慢慢地喝了半口,然后说,“想必,你自己也想好后果了吧。”
“大不了就是……”青釉故作镇定,但是语气中一丝颤抖却暴露了她那些许的不安。
“可不仅仅是死哦。”君骘笑然,说。
青釉瞥了他一眼,说:“你现在都没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如若不是你拿出了当年我姑母的信物,我也是断断然不会信你……”
“当年梁贵人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呢?”君骘挑了挑眉,又慢悠悠地喝了半口茶,才放下了茶杯。
他似乎真的很疑惑地想了很久,然后才说:“我好像忘了诶。”
青釉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他起身,摸了摸腰侧的刀子,说:“那些会要人命的记忆,你时时刻刻记着不敢忘,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忘了不敢记起呵。”
“死这种事情,我真是怕得不得了。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活下来。你的那个武功不弱的小侍从曾问我,为什么要去当窦家的狗……”
他偏过头,笑意冷然。
“那么,是为什么呢?”青釉皱眉。
在她的直觉里,他和窦家,渊源也并非善事。
“我还没有吠过呢,你那小侍从怎么就知道我是狼还是狗呢?”他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才说:“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呀,当然要不择手段了。”
青釉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光,说不定,这个人也可以好好帮助一下他们。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说:“放弃吧,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我只考虑我自己的利害,才不管你们这些一个个急着送死的人的性命。今夜见过一面,以后,肯定不会再见到你了,青釉姑娘。就此别过。”
打开门,寒风凛冽灌进袖口。他轻巧地跳起,几乎是无声地翻过墙去。
青釉忽然想起,熏尤在建议她和这个叫君骘的见一面的时候,曾提到过那一次挽金阁被暗杀的事情。
那个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叫君骘的救下了她们,也救下了那个叫窦归荑的女孩,借着这件事情混入了窦家。
那时候熏尤看过君骘和窦南筝相搏,她说,这个君骘深不可测。
因为他在和窦南筝对打的时候,目光完全是涣散的。那种眼神,熏尤在当杀手之前接受过无数次这样的训练,是为了方便夜里看不清东西时行动而做的特别训练。
并没有直视对方的动作,还击也一收一放如鱼得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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