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地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跪拜在宗祠之前。
他瞳色如点漆,内有深不见底的高贵,这样的男人,仿佛无论握着谁的手,谁就应该是天底下最幸运最尊贵的女人。
“今日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要说,冷月蓼,她是我金闿之的妻子。”
阒无人声的庞大院落,却能够清晰看出每一个人的震愕,藏在此时或沉默或漠然的脸上,这些一个个都因顶着爱新觉罗这一姓氏而天生尊贵的人,却在此刻,因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后辈,而顿觉自身卑微,恍如臣子。
只见王者一样的年轻人,动作悠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红木盒,旁人或许因隔得远还未看清,冷月蓼却瞧得真切,这盒子她是认得的。
尊贵的手指启开盒子,取出里面一对绞丝镯,阳光之下,光泽温润,玉色洁白。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能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顿时微微响起一排倒抽凉气的声音,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极度了不得的事情,甚至比刚才祭祀活动的突然被打断,还要令他们觉得震惊千百倍。
而被数百双眼睛齐齐看着的人,仍旧风轻云淡的模样,正低头为眼前稍显僵硬的女子亲手戴上这对绞丝镯,目光柔和而耐心,好像此刻并不是处在如此一个低沉的气氛之下,而是风花雪月,只有他和心爱的女子。
片刻,金闿之为冷月蓼戴好镯子,才朝她微微一笑,有安抚之意。
然后望向身边中年男子:
“二叔,你还有任何疑义吗?”
再也没有人敢提出任何置疑了,他二叔虽然仍旧不服的模样,却也已说不出话来,更多的是被当众打脸的隐愤,也只能忿忿地让开一步,任由金闿之牵着冷月蓼走进宗祠。
☆、第十九章算是求婚
整间祠堂锦幔高挂,香烛辉煌,对着宗祠内数座牌位,尤其是正当中一副同治帝画像,他与她并排而站,手中拈香三拜,随后跪倒在脚下的素锦蒲团之上顿时,身后众人齐齐跪下,四周无一点人声,唯有金铃玉佩微微摇曳,衣袖摩挲,鞋履飒沓之响。
她和他对着爱新觉罗氏的先祖几番叩首,香雾缭绕间,冷月蓼恍然失神,自己此时所行所为,似乎是早已经不言而喻地接受了……他的,求婚?
而现在对着他家中宗祠里的祖先叩头,又似乎是一场决定性的仪式,她拜完他的祖先,此生就将永远是爱新觉罗氏家的人。
竟然,都是真的?
不由得又想到,金闿之之所以要挑这个日子让自己跟着他回家,难不成就是为了赶上这场家庙祭祀大典,然后,让自己骑虎难下,不得不接受?
不,不会的,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强迫别人,大约,只是凑巧碰上了吧。之所以要在祭祀前说出这种话,大约也只是因为他二叔的阻拦,让他心生薄怒,于是顺势讲出来罢了。
礼毕,众人忙一齐退出宗祠,一时间院中又充满了各式声音,但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下人们也已纷纷退出,宗祠内霎时只留下他们二人。
冷月蓼想要和金闿之说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刚要开口,却又发现想说想问的都太多了,竟不知一时从何说起,沉默之后,她才终于犹豫着问出口:
“你这么做……真的是认真的吗?”
他望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由得笑出来:
“你瞧这身后的牌位,我们对着爱新觉罗氏的列祖列宗都磕过了头,还能是假?”
“可是……”
她不敢去看那些牌位,那些被刻下的一个个名字,目睹了自己向他们拜叩,却不知能否察觉到自己拜叩心中的犹豫不诚。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你都没有问过我……”
“你不愿意?”
他说,语气里果然有了点严肃。
“不,不是……”
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之前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爱上过谁,所以不知道一段感情正确的发展顺序应该是怎么样,但至少总知道,不该是这么快的。又想他应该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才会如此行事。她犹豫不决,或许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觉得这样不符合常理,但客观来说,除了发展得实在太快以外,其他的,其实都让她觉得很好。
他很好,是可托付终生之人,自己也很爱他,除了他以外,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都不会这样去爱一个人。
也罢,既然心之所向,就不要去顾虑那么多,就好像自己爱上他,以及金闿之本身,就已经是不能用普通的眼光来看待评价的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都还来不及做好准备,你就……”冷月蓼愈发小声地说道,“甚至我的父母都不知道。”
“月蓼。”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便下意识地抬起头,只望见金闿之的眼中似有华丽情意,山色水光,皆不及他眼中半点光彩,而这样的光华之中,映着她的脸。
他声音浅淡,语气却似深沉,又仿佛带着些许时光的积淀。他说:
“可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沉沉的声音,响在整间寂静的祠堂之中,伴随着似有若无的香雾,身后是爱新觉罗这一姓氏的列祖列宗。
就好像,已经等得花开花落,四季轮回,周而复始,近乎百年一般。
金闿之同她回了抹云院以后,只在厅里休息了一会儿,就立即又去了清华楼受族人行礼,并让她午饭不必等他,大约是要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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