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了就托人送到东昌府去。谢柏尧要是回来,就同他说我去随州了,他要等不着我便先回东昌府去,师父和他舅父的死因待我从清屏山回来再议。”
“知道了,走、走吧。”玺合说话带了点鼻音,总觉得江牧云此去不踏实,心里空荡荡的没着落。
江牧云一咬牙一狠心在马市买了匹中不溜的马,银子递出去的时候浑身肉都疼,但想想那五十两黄金,还是毅然牵上马出城去了。
随州在顺德府的西南方,江牧云从未去过随州,只得边走边问,走的又急又慢,偶尔还会走岔路,再退回来时便耽搁不少时间。
江牧云对自己这种宛如傻瓜的行径感到十分懊恼,觉得从前是被师父江流呵护得多了,除了在棺材铺在一方天地里作威作福外,从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
她在马背上颠簸了三天,腿间磨得惨不忍睹,她只好在裤子里垫了棉布,然而那布实在不听话,没等马跑几步就滑到了裤脚,沉甸甸两坨坠在皂靴靴口。
第四日黄昏,江牧云带着满身疲惫到了一家破落的小客栈住店歇脚。那客栈招牌的左上角不知为何掉了半块,只能看出半拉字,叫兑来客栈。
客栈的小二倒是勤快,一见江牧云下马,赶忙迎出来,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一晚。”江牧云把包袱从马背上卸下,拎在手里,迈开大步便往里走去。
“好嘞,您里面请。”小二半躬身做个请的姿态,跟着江牧云后面进了客栈。
客栈里已有两桌散客,大约七八人,正互相侃大山吹牛皮。江牧云拣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来,跟小二要了一碗热汤面,一盘素菜,便撑着头闭目养神了。
不大一会儿,面和菜便上来了,小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客官,您叫的菜齐了。您的马小的稍后帮您喂饱……您看还需要点别的不?”
“多谢小哥,旁的不需要了。”江牧云冲他客套地一点头,小二告一礼便转身忙去了。
江牧云埋头吃面,刚吃到一半,那虚掩的两扇门便“砰”一声被人踹了开来,破旧的门吱呀怪叫着张开大嘴,扬起一片灰尘。
江牧云坐得离门不远,赶紧拿双手一挡,只怕那土跑来“殃及池鱼”。
她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个胖得十分清奇的胖子,身后跟着十来个一看便是狗腿的跟班。
胖子斜睨江牧云一眼,倒没把她当回事,径直走到了不远处那两桌人跟前站定,“姓钱的,你这孙子忒不要脸,抢了小爷媳妇还揍了小爷手下,小爷我今儿就要打得你爹娘不认,跪下叫爷爷。”
那桌上一个四方脸的青年人哼了一声,“少废话,动手吧。”
他话音一落下,两方就像被点了炮捻的炮仗,轰一下就炸了。
霎时间二十来口子人便在客栈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干起架来。
掌柜和小二俩人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去劝架,那小二还不住地给江牧云递眼色,大概意思是叫她也躲一躲。
江牧云暗叹一声,心说真是倒霉,肚子还没填饱就遇上一拍脑门打群架的热血青年。
还能怎么办,躲吧。
然而老天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就在她将起身未起身之际,那互相揍起来不辨方向的两拨人不知怎么忽然掷出了一把匕首,冲着江牧云便飞了过来。
江牧云虽有轻功在身,但实在稀松二五眼,她既不懂武功套路,又没有内力加持,此时除了等着被扎一刀,基本也没其他选择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两道黑影分别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射出,只听“叮”的一声,那匕首在即将到达江牧云胸口时被什么东西截住,失了力道掉落在地。而江牧云也在刹那间被一股大力拉开,生生被拉出去了丈余。
惊魂未定的江掌门下意识看去,发现打落匕首的正是谢柏尧那柄破折扇,而此时箍着她手臂的则是丰神俊朗,连根头发丝都没乱的薛十安,薛大人。
停在木桌旁的谢柏尧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折扇和匕首,目光从薛十安的脸过渡到他的手,最后落在瞪着大眼的江牧云脸上,“怎么我一不在你就要出岔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江牧云:“……”
薛十安:“……”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一和男二终于铜矿了
第18章第十八章
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以官差来把双方拎走为结,官差走时眼神不住地往薛十安这瞟,被薛十安一道清冷的目光怼回去,最终也没敢上来搭话,赶紧压着人离开了。
谢柏尧和薛十安相对而坐,江牧云坐在中间,把店小二重新上来的三碗面分别推到三人面前,左右看看两位“大爷”,吸了口气,道:“吃吧。”
谢柏尧露出个淡到几乎看不出却又十分温柔的笑,替江牧云擦干净沾土的筷子,码在她的碗上,说:“我回铺子的时候,玺合哭了一鼻子,说你要上刀山下油锅去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定夺呢?”
谢柏尧这话倒是没避讳薛十安,后者也不毫不意外,这让江牧云疑心薛十安打从来了顺德府就已经摸清了她的底细,可却还是站在一边看她演戏,不光看,还配合她的演出。
人心难测,相较之下,江牧云觉得突然很做作的谢柏尧都变得亲切了几分。
江牧云道:“时不我待,等不及你了。”
“一个人在外行走要知道保护自己,下回遇到这样的事先要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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