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居然没有一人能把于铁一给杀了。”
“为什么不能是谢小婉?”江牧云问道。
“谢小婉名声大噪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甚至有传言说她是死了。”李红绫一摊手,“不大可能是她。”
谢柏尧道:“于铁一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如果他与黄泫有所勾结,那柳拂晓的死就不难说通了,至于……”
他正说着,李红绫忽然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咦?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在田里烧东西?”
江牧云和谢柏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几乎齐腰深的麦地里点了一簇火苗,并不断往火堆里扔东西。
“这大白天的,烧什么呢?”李红绫抻着脖子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嘴里好像还念念有词的,咱们要不过去看看?万一他再把旁边的干草给点了,那就起大火了。回头扑不灭,说不好要出人命啊。”
李红绫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哪有不寻常的事她就爱往哪钻,这突然冒出个人鬼鬼祟祟躲田里烧东西,立马就勾起她的好奇心了。何况此处还是柳拂晓尸身被发现的地方,更是多了几分诡异。
江牧云看一眼谢柏尧,见他也拧着眉头,拿手戳戳他,“想什么呢?”
谢柏尧摇头,“没事。”
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满脸都写着“我有想法”,大约只是装出个高深莫测,但却懒得说。
身边俩人执意要去看热闹,江牧云只好跟住他们俩往麦田里走,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那烧东西的人旁边挤过去。
等走近了,才听见那男人念经似的道:“你在那边吃好喝好穿好,我也不是有意的,这一锄头下去,谁知道你在里面躺着?要怪就怪老天不开眼,让你死都死了还走的不踏实。我啊,多给你烧点钱,你在那边少受点罪……”
男人是个庄稼汉子,圆盘脸,皮肤被日头晒得黝黑粗糙,一双浓眉紧紧皱巴在一块,脸上神色很是忧愁,除此之外,看模样倒是个老实人。
他面前放了个盆,火是从盆里起来的。他不断往盆里撒着纸钱,撒完又把两个自己扎的纸人扔了进去,一块烧成了一撮灰。
“我说大叔,你怎么大白天在这烧纸?我们那都是晚上烧,听说这样死去的亲人才能收着。”李红绫扒开麦子,探出头来,吓得那男人腿一软,摔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呀,你怎么摔了,赶紧起来,我扶你。”
热心肠的李大小姐往前蹿了一步,刚想把手搭上他胳膊,那人忽然“嗷”了一嗓子喊出来,捂着脸不敢看李红绫,嘴里念叨,“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把你扔在这儿的。”
江牧云和谢柏尧对视一眼——这又是怎么说的?
乍然被人当成女鬼的李红绫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上去拉住那男人,道:“你瞧瞧,我不是鬼,是人。大白天里哪来的鬼,你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男人大概受惊之后也觉得荒唐,听李红绫这么一说,立马就不闹腾了,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把手放下来,警惕地看着三人,“你们谁啊?为啥偷跑到我家地里来?”
“我们是官府的人,来查问女尸的情况。”谢柏尧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了火盆下那一方新土上,“要是我没记错,尸体就是在你家田里发现的吧?”
李红绫诧异地看他一眼,心说:“这货怎么知道的?”
江牧云适时地在后面拉了她一把,低声道:“演戏演全套。”
李红绫抿抿嘴,转瞬间明白了谢柏尧和江牧云的意思,立刻装成大尾巴狼,挺直了腰杆站在谢柏尧身后撑场面。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看看谢柏尧,又看看他身后的两个姑娘,心里惊疑不定,直觉觉得谢柏尧是诓她来着——哪有官府查案还带着姑娘来查的?
“该说我都说了,你想知道问你那些同僚去。”男人撑着地站起来,低头拍掉了裤子上的泥,摇摇晃晃就要离开。
“好端端一块麦地,怎么就这地方空出一片来?土也新翻出来的,莫不是先前埋了什么东西吧?”谢柏尧眼神恰到好处的刮了下男人脚下的地,“我们大人说了,首先发现尸体的人嫌疑最大……说不准就是他杀人埋尸,再装成无辜者的样子来报案,啧,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把那女人挖出来的时候她便是死的,与、与我何干?”男人目光四下一瞟,见火盆里的火势渐弱,便把旁边的厚毛毡往上一搭,直接灭了零星的火苗。他隔着毛毡拿起火盆,闷头就往麦田外走。
眼见男人就要走远,江牧云忽然开口道:“说出来便能洗脱嫌疑,非要不说……将来要真找不出真凶,说不准就给当真凶抓了,你说是吧,红绫?”
该配合的演出李红绫半点不含糊,当即道:“那可不,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谁的嫌疑最大,那便是谁了。”
男人脚下一顿,偷偷向后瞄了一眼,攥紧了手里发烫的火盆,急匆匆钻进麦田离开了。
李红绫眨眨眼,“他怎么还是走了?”
“哪能让咱们一吓就说了实话,”江牧云叹口气,看谢柏尧,“怎么办?”
谢柏尧眯起眼打量着远去那男人的背影,默了片刻,道:“跟着他。”
说罢,他当先拔腿跟了上去,江牧云和李红绫看了彼此一眼,只好也跟上。李红绫问江牧云道:“谢大哥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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