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云懒洋洋从床上爬下来,听着外头谢柏尧左支右拙应付得狼狈,听得有趣,不免放慢了动作,磨蹭了整一刻才束起发,推门出去。
院里还是热闹非常,谢柏尧被以乾伯为首的五六个人围在中间,就见他脑门上冒着汗珠,整张脸像是脱水的皱橘子皮,苦兮兮,惨淡淡的。
江牧云不慌不忙捧来一杯水,不嫌事大地看热闹。
不难见,谢柏尧的确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宝贝疙瘩,只是为何认个杀手头子做义父,还将一干烂事扛上肩?
她看一眼那聒噪场面,不由想:“大约这也是公子病的一种,怀揣圣人心肠,悲悯苍生。”
江牧云自幼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怜悯别人,那丁点的善心多数都拿来可怜自己了,总觉得她摔坏了脑袋又被遗弃在山林里,算得上是苦出身,幸亏遇见要自刎的江流,不然早晚被野狼连皮带肉啃进肚子里。
从前叶穗总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想给她医好脑袋里的病,让她记起来儿时那些被抛到脑后的烂事。但江牧云自问活得洒脱通透,深知眼前人事远比过往重要的道理,如为追寻一些无意义的苦恼而执着,人生短短几十载岂不苦闷,既无知而快乐,又何必知之而痛苦。
但叶穗说这是一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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