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回家挑担子去了,现在跟在简直身边的,是李家村村长李贯。
李贯连连点头,“是啊简爷,九龙山,大的很啊。当年祖辈儿们千里迢迢从山内迁到山外,现在才百十年,又要迁回去了,哎——”
和李贯的惆怅不一样,简直心里是高兴的。那山坐落在远处,隐隐泛着一丝青色,可见不是荒山。而且过了山,这些难民就有了着落,他也终于可以稍稍安了心。
“看来快到了。”简直的帽子呼扇的更用力了些。
李贯笑了笑,“简爷,望山跑死马,估计还得再走上一天呢。”
李贯说还要走一天,果真是又走了一天。
第二日傍晚时分,脚下的黄土已经变成了碎石,虽然他们好似还没有开始爬山,但也确实步入了九龙山的地界儿。
这是这几日中,唯一一次天还没黑,刘鸣就已经下令休息日子。
百姓以村为单位,每个村围在一起,县城里的百姓另围成一圈。周勇带着队,在村落与村落间,认真巡查。
石头山半山腰一个石头平台上,紫金小香炉咕嘟咕嘟的冒着米香。
邱勇从马车上摸出一个剔透的罐子,里面还盛着半罐子蜂蜜。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舀了一勺挂着丝的蜂蜜放入粥中,接着立即把罐子拧紧了放回怀里,那舀蜂蜜的勺子,更是在小香炉里涮了好久。
摸着怀里的蜂蜜罐子,邱勇叹了口气。那些米面,若是不放蜂蜜,殿下也是一喝就吐,唯有加了这蜂蜜才能进一些。原先在京中,用上等蜂蜜做的点心,哪个没尝过?还不是吃什么吐什么?怎么偏偏简爷给的就能吃呢?
也不是……邱勇细细回想。简爷拿出来的东西,刚开始是能吃的,只是放的久了,就不能吃了。难道……是因为离开简爷太久,没了简爷的法力滋养,就没了效力?
想想简直那一身不同于常人的气质,邱勇点点头,觉得自己推理的很正确。他拍拍自己怀里的罐子,自我解释道:这蜂蜜一定是比较特殊,比如,简爷在里面加持了大法力,就像那铜金水牛里的水一样。
不是他说,原先殿下奉命带两千御军,三十医署的郎中,并众多药材来迁徙定州五县百姓。其他四县百姓距离九龙山还近着呢,结果一路上病症不断,病死的人不计其数。
随行携带的药材耗尽,殿下不得不下令让御军先行护送四县百姓过山。这会儿这些人,应当是已经过了山了吧?只求别死太多。
邱勇抬头看看山脚下围城一圈圈的百姓们,心里很是慰藉。男女老少,一个生病的都没有,这事一定有简爷的功劳,可那也是刘鸣的功劳,殿下的功劳!
邱勇乐呵呵的守在香炉边,看见人群中简爷正抱着一个哭嚎的孩子哄着,拿孩子似是渐渐被简爷哄住了,破涕为笑。邱勇正好笑的看着,就见简爷身体一倾,把那才一两岁大的孩子塞到殿下怀里了。
邱勇急忙站起,向山下狂奔几步后,突然顿住。他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又拐了回去,守着一香炉的白粥。
简直就爱凑热闹,没办法,谁头疼的时候心情好?所以为了一个好心情,他也得锲而不舍的凑。
傍晚休息的时候,大概是这个迁移队伍最热闹的时间了。做饭、领水、收拾夜晚宿地……大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小孩子们就玩闹起来。简直就非常乐意在这个时候,帮着搭把手。
这不,他见一个男性平者挺着大肚子,又还得哄着怀里才一两岁的大哭孩子,那孩子胳膊腿不停的挣扎,好几次都打在那平者的肚子上,简直看的触目惊心,于是就赶忙上前把孩子抱了过来。
小孩儿一入手,他就知道又是一个中暑的。
因着白天迁移队伍不会停留,接水就成了大问题。若是晚上接的水没喝完,白天就得挑着水走,劳累。若是白天去接水,那谁来拉板车推车,谁来挑行李?
因此百姓们多是晚上接了水,晚上多喝一些,白天再稍微留上一两竹筒,中午最渴的时候家里轮流抿上几口。
这样怎么会不中暑?
中暑是有,但都不严重,晚上接了水牛里沾了灵气的水,再休息一晚上,也就好了。
只是这会儿……简直回头看看那接水的长长队伍,知道等不到这家当家的接水回来了,于是他直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灵石,放在那小孩儿的手中贴了一会儿。
一两岁的孩子,感觉身体舒服了,不一会儿就止住了哭泣,看着简直破涕为笑。
简直转眼看见身边乌元琊好奇中带着笑的目光,一把将孩子塞到他怀里。
乌元琊这几日虽能正常饮食,可他的胃早就饿坏了,每顿饭,也就是喝一小碗米粥。
每天傍晚,乌元琊就被简直拉着在百姓间走动,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好处也是有的,如今林安县百姓对乌元琊这个王君,那是赞不绝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乌元琊这几日体力确实有所增长,可他还不能抱住一个小娃娃。那小孩子一入他怀,乌元琊脚下就是一歪,偏偏他又踩中一块碎石,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
简直心中一惊,一把上前,连人带孩子都给抱在了怀里。
他右手正扶在乌元琊后心处,感受着那里砰砰的颤动,简直自责道:“下次不和你开玩笑了,没惊着吧?”
简直耸耸鼻子,趁机嗅了嗅乌元琊身上好闻的味道,扶稳了人,这才松开了手。
乌元琊微微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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