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两块黑板,里边长啥样他都不知道,他记得大宝他们说内操场旁边的墙角有株酸枣树,每节课下课好多人围在树下朝树上扔石头,为此砸中了好多人。
因此,老师们不准他们再去树下玩,大宝问他有没有时间打酸枣呢。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他当然舍不得错过了?
知子莫若母,看他眼珠子乌溜溜的转薛花花就猜到没啥好事,只是赶时间,她懒得多说,找出门背后挂着的伞,催促陆建勋,“那你还不赶紧的?迟到了很光荣是不是?”
陆建勋忙搁下手里的笔和本子,欢呼雀跃的跳到西西跟前,毕恭毕敬的接过伞,伞是专门为西西读书买的,又大又新,陆建勋,西西趴在他背上撑伞,叔侄两说说笑笑的出可门,西西脚上穿着草鞋,陆建勋则是光脚,时不时的滑两下,吓得西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环着脖子的双手还撑着伞,陆建勋有点喘不过气来,“西西啊,再用力你会勒死我的,稍微松开点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摔倒的。”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西西稍微放松了点,指着竹林,“四叔,我们走那条路,那条路不滑。”竹林里有许多粗糙的泥,除了地面湿润,还算好走,陆建勋晃悠悠的背着西西走进竹林,开始了老生常谈,“西西啊,四叔对你好吧,你长大了不能忘了四叔啊,四叔给你打酸枣,给你摘刺泡儿,下雨还背你去学校,西西,你以后有了钱给四叔花不?”
西西双手紧紧握着伞柄,铿锵有力地回答,“会。”
“四叔以后没钱了,要饭到你家门口,你给四叔饭不?”
“给。”
“你那时候都结婚了,媳妇要是不给怎么办?”
“我把我的饭给四叔吃。”
“你现在说得好听,没准四叔真要饭到你家门口,你说谁啊,我不认识你……”说着,陆建勋近似难过的哽咽了声,西西急忙表达自己真心,“咋可能,你是我四叔,我咋会装不认识?”
陆建勋停下脚步,“真的?”
“真的。”
陆建勋高兴了,两只手用力掂了掂背上的西西,语气骤然轻快,“好,四叔给你记着,到时候你要假装不认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西西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把伞搭在陆建勋肩膀,自己用胸膛将其抵住,双手紧紧攀着陆建勋肩膀,好奇件事,“四叔,为啥你天天问我这个问题啊。”他耳朵快听得起茧子了。
“因为你聪明啊,咱家里,就你和你姑将来最有出息,我得把话和你们说清楚了,免得你们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拿薛花花的话来说,他,陆德文,陆明文都是没脑子的,全靠陆红英和西西把全家的智商拉上去,出于长远考虑,当然要把聪明的人巴结好再说啊。
西西还算有良心,就陆红英……陆建勋低低叹了口气,没良心啊没良心,等他去了军队,不给她介绍对象,让她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西西不知陆建勋心里的想法,他担忧的是另外件事,“四叔,你找得到去公社小学的路吗?”昨天他就差点走错了路,幸亏路上遇到高年级的学生才顺利进了校园,但也因为迟到被老师留下来罚扫教室倒垃圾,回家才晚了的。
“找得到啊,别说公社小学,去县城对你四叔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和陆明文是去县城涨过见识的,就说陆明文那件棉袄,是城里人过年穿的呢,等等,西西问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西西,你是不是以为我蠢到连公社小学都找不到吧?”
要是公社小学都找不到,那就不是蠢而是傻了。
西西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西西听他语气不好,哪儿敢承认,“不是,不是,我听大宝他们说去公社有近路和远路,想问四叔你都找得到吗?”
“什么近路远路,不就是从生产二队的村子穿过去吗,有什么难的,走,四叔今天就带你走近路。”陆建勋心想又不是什么难事,难不成在凤谷乡公社能走丢不成,路上遇到村里其他上学的人,陆建勋招呼他们跟着自己走,顺便批评几个年纪大点的人,“昨天我家西西被老师生罚扫教室,你们咋不等他,叫我去山里打酸枣的时候叔叔前叔叔后的,吃了酸枣就不认人了是不是啊?”
害得薛花花以为西西出了什么事,赵彩芝更是吓得快晕过去了,要不是孙桂仙回家看大宝他们没回来,叫他们再等等,他们没准直接跑公社去了。
好在大宝他们等着西西,否则岔路那么多,西西还不得迷路啊?
陆建勋板着脸还是挺唬人的,只是听他夸奖刘大宝刘二宝,有人不服气了,“陆四叔,大宝他们才不是专门等西西呢,他们在学校跟人打豆腐干,天天很晚才回家,不信的话你问小瑞他们,小瑞和大宝一个班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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