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慧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更不喜歡這樣的對話。
這會讓她有種感覺,彷彿他們又回到了那三年,那無光的三年。
彭慧覺得自己一刻鐘也待不下去,這樣的氣氛太壓抑了,也太熟悉了。
她抬步轉身要往外走,卻落入了身後那個熟悉的懷抱。
他從後摟住了她,她還能感覺到那噴灑在頭頂的熱氣。
這樣的姿勢太纏綿了,她忽然想起幾天前他們就是在這裹纏綿的擁吻,他還把她按在桌上強勢的掠奪。
怎麼不出幾天,他們又會變成了這樣子?
她不是說過,這一次一定要和他好好過的嗎?
不可以!
不可以再和以前一樣!
「文華~你為甚麼要這樣做?」彭慧低喃著,聲音很低,有著不可置信。
「他對你說了甚麼?」侯文華把她轉過身來,他要她看著他。
「他說幾年前,我弟弟給阿姨寄了一封信,說要把我接去和他們在一起,是你給了阿姨一筆錢,讓她燒了那封信。」彭慧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彷彿被催眠了般,把一切和盤托出。
「他還說我弟弟來過h城找我。」說到這裏,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
「他是這樣對你說的?」男人的大掌一下下的撫摸著烏黑柔軟的髪絲,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想著事情。
彭慧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侯文華看著她笑了笑,伸出指尖擦去那些礙眼的淚珠,才緩緩的開口。
「我沒有。」
「我說我沒有,你相信嗎?」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著。
彭慧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眶再次模糊起來。
這個男人愛了她十年,他給了無枝可依的她一個家,他給了她無盡的寵溺和包容,甚至到最後他還是為她而死的。
這般深沉的愛情,她該拿甚麼來償還他。
「文華~」她摟住了這個深沉的男人,把頭埋在那溫暖起伏著的胸膛。
她相信了。
也只好相信了。
不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這個男人,總會讓她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會派人找你弟弟。」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感覺到男人的薄唇好像撫上了她的額角。
這些年來她一直留著瀏海,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掩蓋左額角上那道淡淡的疤。
那時年少無知,慿著一股傻勁爬上了那面高不可攀的牆,最後落得摔得頭破血流的下場。
那傷疼了很久很久,久得她也覺得不會有痊癒的一日。
忽然有一天,他突然出現,
那道傷被撫平,就像現在一樣。
第20章
紙醉金迷的m城,和龍蛇雜處的h城只有一海之隔。
勁爆的音樂,眩人的燈光,年輕的汗水夾雜著燥動的荷爾蒙彌漫著著這個有些老舊的倉庫。
一頭白髮的男孩咬著塑膠飲管,悶悶不樂的吸啜著杯裏的橙汁。
他不喜歡ry,很吵人,尤其是隔鄰這班人。
「聽說上面還在找沈喬陽,都多少年啊!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有沈喬陽這個人!」男人抓了抓一頭奪目的七彩雞公頭,動作有些煩躁,好像是曾經因此受過不少悶氣。
「不就是﹐以侯家這樣的勢力,怎會有我們找不出的人!」一個小混混在一旁附和著。
「h城有四大家族,其實根本就是侯家一家獨大。雲頂不像fit榮那般有實力,又沒有跟財神那樣做侯先生的下家。沒有沈喬陽,雲頂這些年怎會撐得下去?」一個看起來比較有腦子的男人理性的分析著。
「如果沈喬陽真的這麼本事,為甚麼不出來?出來選龍頭啊!」七彩雞公頭有些不服氣的回著。
「可能是真愛吧!你們沒聽過那些傳言嗎?」剛才那個附和的小混混﹐曖昧地笑著。
男孩拿著橙汁的手一抖,差點把杯子也摔下來。
他想像那個肚滿腸肥的禿頭大叔和清秀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媽啊!真的很噁心。
男孩放下了還有大半杯的橙汁。
「h~surpr!」阿紫踩著紫色的高跟鞋,跑過來撲向白髮男孩。
男孩輕鬆一個側身便避開了她,她的高跟鞋踏踩得這麼大聲,他一早已經聽到了。
h看向阿紫的身後,沒有那道的熟悉的倩影。
心頭好像空空的。他伸手撫著胸口。
「慕慕剛和她男朋友分了。」阿紫在h耳邊低低的說著「把握機會喔!」還給做了個打氣的手勢。
「我出去一下。」h站了起來和阿紫說了聲,便向門外走去。
nec手機仍在震動著,那長長的號碼他嫺熟於心,一看便認出了。
他記性很好,但他此刻有些恨起他的好記性來。
在電話響起了第三遍的時候,他接了。
「把莫維謙放出來,東西給他。」邪魅的聲音只交代了一句,便掛斷了。
h雙手扶著牆身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一道長髮及腰的身影從眼角掠過,躡手躡腳的爬進了那扇打開了的窗。
她終於來了。
總是這樣珊珊來遲的。
他下意識便要跟上那道靈巧嬌悄的身影,但卻邁不出一步來。
這樣的他,怎樣去愛人?他摸著胸口問自己,薄薄的嘴唇扯起了一抺嘲弄的笑。
抬頭看著無光的夜空,明明是十月微涼的天氣,他怎麼會覺得很冷。
「我要回h城,幫我安排吧。」男孩對著電話那頭說,聲音有點落莫,背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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