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死亡的威胁下再渺小如埃的人类也会爆发出巨大的勇气啊~我欣赏~
我看着他,没说话。
詹姆斯也看着我,慢慢的,我忽然看到他眼里现出一种由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怨与恨,一直几乎没什么波澜的脸上此刻已堆满了仇憎。
我有点惊讶。
他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大:“像你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你,因为你就是一个诅咒!魔鬼!撒旦!”
我将食指竖在唇前,笑了笑:“这话我倒从没少听~”还有,你有一点说错了,曾经还是有一个人不要命的信过我的……
詹姆斯转头看向一边,一半的脸隐在逆光的黑暗里,忽然咧嘴笑了,声音也降了下来:“其实我本打算不管你怎么盘问我都死不回答的,可是和你一起在来这儿的路上我改主意了,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只有我们一家子落得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的下场?更何况我们家是最无辜的!”说完,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老子,双目睁得大大的,扬起眉角:“知道吗?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一个诅咒!呵呵,那天在酒吧碰到你我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又想想祖母在搬家时才不得不告知我们的往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知道你迟早会再找到我,这两天我几乎没睡过觉,只是没料到再次相遇居然这么快。连在公园里散个步都能撞上你!”
我不解:“因为我?”
詹姆斯一步一步走到我的眼前立定,虚起眼眸,口气含憎带恶:“对啊,因为你,全都是你害的。”说着说着,好像感觉有些好笑似的哼了口气,“碰上你就是沾上了地狱里的y-in影,甩不掉又逃不开。你介绍自己是吸血鬼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绝没那么简单,不过还真是让我吃惊,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吸血鬼。”言罢,他又沉默了,似乎又在想着什么。
果然岩浆家族的人都不能小看,听起来都这么恨我了,一路还能这么忍着,佩服,佩服,不过老子怎么会成罪魁祸首?哎呀,宝贝儿你这么会甩锅,你家里人知道么?
“哦?”我静静的看着他,脑壳有些发懵:“此话怎讲?”
詹姆斯说尼尔森先生兑现了他的承诺,从1947年3月份开始,他的玛丽祖母就一直是家族掌权人尼尔森先生的个人助理,并逐渐在家族里有了一些特权,地位不低。当时撒旦之泪的真假尼尔森先生也曾怀疑过,但是他从未见过与传说如此契合的宝石,不仅仅是克数和颜色分毫无差,就连光泽也一模一样。尼尔森先生问玛丽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玛丽详细以告,尼尔森先生却大吃一惊,不断的问玛丽,那个人真的叫西蒙吗?长什么样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迫不得已,即使画工不佳,玛丽也只好将那个叫西蒙的人画了下来。尼尔森先生看到画时却红了眼圈。
我哈哈笑了:“是不是画得太丑了?”记得尼尔森这孩子拉着我一块儿掌眼那些宝贝时一直挑剔得很,尤其是对画作。
詹姆斯没搭理我,只是继续道:“祖母说在她之后当助理的24年里,再未见尼尔森先生那么失态过,而且看过画后他立刻亲自将画像扔炉子里烧了,转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闷了一天一夜,大家很慌,可怎么劝他都不出来。”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和细细鉴别,尼尔森先生认定玛丽献上的撒旦之泪是真的。而后续并不是一件能够轻易下决定的事,一是是否将其公布,二是撒旦之泪的保存问题。
如果公布,那么撒旦之泪这块肥r_ou_必定会引来其他家族的觊觎、打压生意,甚至恶意抢夺,在那个黑手党各行其是的年代,后果肯定是严重的。但是也有好处,它可以帮助家族提高威信力,就算其他家族认为它是假的,凭着这块宝石本身的成色炒一炒也可以卖出天价了。
为此尼尔森先生头疼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有公开。在办公室里尼尔森先生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特意又找来玛丽问话。
尼尔森先生又问了那个他已经问过玛丽无数遍的问题———“那个西蒙真的是个年轻人?”
玛丽说:“是的,真的很抱歉,先生我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知道他用这宝石换我结束了一个病人的生命。”
尼尔森先生沉吟半晌:“他的速度比你快得多?”
“是的,他的体速强于我见过的任何人。”
“嗯……那个病人埋在何处?帮我查出来。”
说完,詹姆斯顿了顿,呼了一口气:“尼尔森先生想找到西蒙。祖母根据殡仪馆的记录追查到了那个病人的坟址,最后甚至查到了那个病人过往,然而查到了也并无益处,根本毫无线索。那个叫西蒙的所有资料好像都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子干巴巴的笑了:“是啊,奇怪,真奇怪。”
詹姆斯看着我,突然说:“这个化名可真土。”
“你知道了?”我叹气。
詹姆斯幽幽道:“猜不到才更难。”
我佯笑了两声,等了半天却瞧着詹姆斯这死孩子又杵在那里不说话了,瞬间心头冒火:“怎么不说了?”
詹姆斯凝望着老子,之后慢慢的拉下眼皮,后退一步,闷声道:“等着。”
等着??好好好!嗯,老子不急。我可以感觉到听完这句话后不禁伸出的锐牙在顶着下牙龈,只好转身坐到床头,舔舔嘴唇,满脸无奈:“等什么?”
外面的雨声在安静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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