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没把丁叔的劝告当回事,直到方老师消失,丁青只用了一天就接受了方老师离开的事实。老实讲,丁青倒不是很惊讶,他觉得他的方老师就是阵风,主要是难过,心里堵,闷在房间里抄歌词: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像风雨下潮涨”
伴着长吁短叹,看下雨都触景生情。
等丁叔把方老师放置的摄像头找出来给丁青看,丁青开始觉得抱歉了:“嗯……会很麻烦吗?”
丁华明看着小心翼翼的少爷,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不至于,家主安好,已经找了人处理,在他家里发现了接受器,视频都已经销毁,没有复刻。就算万一,公事的话本来就差不多要公开了,很难有大影响。私事……”丁华明打量了一下少爷。丁青马上接过话:“我无所谓。”丁华明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下。留下少爷一个人在卧室,过了一会儿,又叫人送来半瓶威士忌,还带了张纸条:请酌量饮酒。祝贺成人。
丁青看着半瓶酒,好笑地想:这不是都帮我控制过了吗。
丁青翻着丁叔送来的一沓厚厚的严武的资料。照片上的严武十五六岁,一脸凶狠,眼神恨不得剥人,丁青看着那张照片,觉得跟刚见罗大飞的那种凶相很像,都是又恐惧又强撑,强行维持尊严的凶狠,跟现在那种游刃有余的凶恶完全不是同一概念。丁青以为严武是杀手,没想到居然是正儿八经的雇佣军,以他厚厚的“光辉历史”来看,丁青想不出严武来暗杀谁会失手。
丁青开始觉得事情不对是在大一下刚开学没多久。
丁青被卷入了校园斗殴。且不说丁青不是会到处挑事的人,他在群架这方面尤其小心,问题在于在这场校内c,ao场的斗殴里,丁青和罗大飞其实本来只是路过,对方的人不仅不是本校学生,根本就不是学生。丁青有点看不过去,想c--h-a手,没想到本来只有五六个人的约架一下子来了一大批夹棍携木奉的人,打架及其专业,丁青一动手就知道他们有组织,最后已经开始有人掏刀了。丁青觉得大事不好,想拉着罗大飞跑,但是没来及。有人狠狠地扎向丁青的脖子,丁青的腰被人抱着,活动不了,只能用手肘抵着来袭的刀,刀尖堪堪扎入皮层,来人发起狠,刀尖便向下划,丁青奋力抵住,脖子上一道长口,却没能伤及要害。寡不敌众。终于警笛响起来,人潮开始警觉,来人有序地四方奔散,路线清晰速度快。罗大飞要去追,丁青一手拉住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太奇怪了,这帮人,绝对是有预谋的。
接下来的情节对于丁青来说就更匪夷所思了。他和罗大飞居然被开除了,而那场围殴也被当做校内斗殴处理。丁青从来没体会过开除,只感到了惊讶。这什么?这都压不住绝对是有人搞我。丁青那时候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罗大飞的问题更严重。
丁青父母那边已经安排他去香港了。说起来住院的时候也没看到罗大飞。丁青出院后就去了罗大飞的家里,罗大飞没在家,他妈妈在家。
丁青看着罗妈妈比自己低了许多的瘦小身影,突然一阵心酸,意识到自己给罗大飞招了什么样的麻烦。罗妈妈并不愿意跟丁青说话,冷冷地告诉他罗大飞不在。
“他……去哪里了?”丁青不太敢看她。
“出去打工了。”罗妈妈语气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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