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小刀一样刮得他脸上生疼,他也没退缩半步。只是声音有些发虚,外加两股战战。
他心里一直念着:我是父亲,她必须听我的!我是父亲,她必须听我的!
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为了麻痹自己。
与萧文翰对视半晌,萧含玉目光如冰,一直看得萧文翰慢慢慢慢别开眼,低下了头,这才收了回来。
环视周围一圈,一鞭子惊退还想往萧明则身边凑的荣氏侄女,她慢慢开口说道:“我的话,你们最好放在心上。我的鞭子不是吃素的,我不同意,哪怕上了我哥的床,也不过多条人命而已。死在我鞭下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存着侥幸的念头。”
这些话里戾气十足,冷漠的语气里有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轻视。萧家人都有点吓坏了,他们自恃是文雅之人,哪里会想到萧含玉是真的杀过人,见过血的。没人敢对上萧含玉的目光,就连之前混不吝的荣氏侄女,此刻也瑟缩了。
见没人敢再出头,萧含玉冲萧明则淡淡地说道:“去收拾东西,外公想你了,去镇国公府住几天。表哥说你明年春天不宜下场,会安排你出门游学。”
萧明则愣了愣,有些迟疑地看了萧文翰一眼。他一向听家里的话,面对与父亲意思截然相反的萧含玉,一时难以决择。
萧文翰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只是看到萧含玉手上的鞭子,想到她之前的话,忽然觉得那鞭上深沉的颜色,仿佛是已经干涸的暗红血渍。想到这个可能,他忽然浑身不自在了,对那条鞭子蓦然敬畏起来。连反驳的话也不说了,只是别扭着,一脸沉默地站着不动。
见父亲没有反对,萧明则高兴了起来。老师也一直说他眼界太窄,不知实务。只是他没有机会出门,有太多的东西他只能望而生叹。
他知道,这个机会一定是二妹替他争取来的,心里更是感激。二妹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可惜自己却帮不上她一星半点。上次她被赶出皇宫,自己还是好多天后才知道,那时,她都已经偷偷出京了。
萧明则使劲捏了捏瘦白的拳头,等他学成之后,总会有机会的。他一定会给两位妹妹撑起一片天来。
有了荣氏这一出,萧含玉越发觉得不能让哥哥再留在萧家了。萧家就是一潭泥沼,困在里面,只会越陷越深,弄得一身臭不可闻。
将萧明则送到镇国公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东宫。恰好碰到史良娣抱着两岁的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萧含玉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不欲沾染表哥后院的事情,便打了声招呼,准备先去书房等着。
不料还不等她转身,便被元晠给叫住了。元晠示意萧含玉稍等,便转头对泣不成声的史良娣说道:“就这样吧!聪儿也受了惊,你赶紧送他回去,叫太医看看。你也安心,聪儿是你的儿子,谁也夺不走。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史良娣见有人在,便收敛了一下情绪,抱着太子的长子,小名聪儿的孩子站了起来:“事关聪儿,是妾身乱了分寸,太子勿怪。”
说着,暗地里掐了儿子一把,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孩子顿时哭闹了起来。史良娣做出为难的样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太子说道:“殿下,聪儿受了惊,妾身一人安抚不来,可否请殿下送聪儿回去?”
然后转头又满怀歉意地对萧含玉说:“郡主,真是对不住!烦请多坐一会,等安顿好了聪儿,殿下一定会尽快过来。”
史良娣手忙脚乱地抱着孩子往元晠身上靠,孩子感受到父亲的气息,很自然地寻了过去,伸出手要抱。
聪儿是元晠的第一个孩子,他不见得宠他,但面对他时也不会无动于衷。只得无奈地伸手接了过来,顺手拍抚了几下。
萧含玉见孩子哭闹不休,也不好让表哥丢下孩子不管,只得忍着心中的郁闷说道:“表哥先顾好聪儿吧。我也没什么急事,就先回去了,等你有空了再说。”
元晠也觉得现在不适合与萧含玉说话,只得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心心念念的人飘然远走。
史良娣心中暗喜。每次只要福宁郡主一来,太子殿下二话不说就会抛下她们不管。以前福宁郡主年龄小,她也没在意,反而一心一意地讨好于她。可是随着年龄渐长,她突然发现太子殿下的眼神渐渐地变了。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已经将福宁郡主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所以,以前福宁郡主过来,她会无条件退让,现在哪怕用上各种手段,她也不打算再退让了。
只是今天自己赢得有些不光彩,更有些对不住儿子。可是不管怎样,她成功地留下了太子。现在退让的人成了福宁郡主,她怎能不高兴?
史良娣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轻轻走上前去,伸手轻挽太子的胳膊,用温软的身体蹭了蹭那坚实的手臂。然后一手抚上儿子的背部,恰好与太子的手碰到了一起。
她面带桃红,眼底情意绵绵地凝视着太子:“殿下,聪儿哭了这么久,恐怕也乏了,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回去吧!”
元晠神色晦暗地扫了史良娣一眼,后宫女人的心计手段他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从小看着父皇后宫的那些事,他十分厌恶这些事。因此,东宫后宫的女人耍什么手段,他都从来不管,只要不闹出大事,不闹他面前,他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女人越来越过份了,居然将这些手段用到玉儿身上。史良娣的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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