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为何要取名木樨碧?难道桂花不是黄色的?与碧字又有什么关系?陈某愚钝,还望郑小姐赐教。”
郑香盈一愣,她只不过是随口取了个名字而已,前世她花圃里的插花都会有取好听的名字,有时想不出,就用自己觉得漂亮的字眼来凑数。菊花酒她已经有了个“金”字,这桂花酒她随意安了个“碧”字,没想着陈老板还要刨根究底。
瞧着陈老板坐在一旁屏声静气的望着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郑香盈有几分尴尬,脑子转了转,冲口而出:“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这首词是她前世看《书剑恩仇录》的时候读到的,当时只觉得读了以后满口余香,对这阙词极为喜欢,于是也背了下来,现儿刚刚好拿这词来糊弄陈老板:“这碧字,乃出于此处。人若是喝酒喝得多了些,不免就如那庄生梦蝶,可焉知蝴蝶与庄周,究竟谁才是本体?人生沉浮,谁又能看得清红尘羁绊,即便桂花在枝头乃是金黄,可其芬芳美丽皆来自与碧叶,谁又不能说这碧叶便是桂花?”
陈老板先听了那阙小词,已经是双眉耸动,再听着郑香盈后边将那个碧字杂糅在解释里头,更是觉得佩服,虽然还没弄得大懂这桂花为何便变成了碧叶,可他对郑香盈的学问却是深感佩服:“我原先还不相信这世间真有才貌俱全的奇女子,所谓的出口成章的才女,只不过是世人吹嘘出来的罢了,可今日总算是亲眼得见了一位!”
郑香盈慌忙推辞道:“陈老板谬赞,我只不过一普通闺阁女子而已,如何能称得上才貌俱全!陈老板,你先品品这木樨碧,咱们再来谈生意。”其实她只是个大俗人而已,她只是想过上舒服的日子,也想要享受拼搏的人生,哪里有想过要做才女呢。
陈老板举起酒杯,将那木樨碧一饮而尽,望着郑香盈点了点头:“郑小姐方才念的那阙词,可否能让陈某抄录下来?下回陈某去参加荥阳诗会,也可以让大家看看才女大作。”
郑香盈脸上有些发热,神色大窘,这可不是她写的,怎么能觍颜据为己有呢?她摇了摇头道:“陈老板,这是我一位手帕交所作,闺阁笔墨不方便外传,还请陈老板见谅。”
陈老板一怔,郑香盈完全是借手帕交来推托,只是自己贸然问她要诗词,这倒是自己的不是了,怎么着也不能如此唐突。他尴尬的向香盈道歉:“是陈某考虑不周,还望郑小姐见谅。”
郑香盈摆了摆手:“无妨,陈老板,不如咱们继续来说说这笔买卖。”
“就依着郑小姐的价格,十两银子一坛罢。”陈老板心中正在愧疚,蓦然听着郑香盈问他这买卖的事儿,一口应承了下来,这归真园的酒委实味道不错,比寻常的酒要好出不少,再者他也想弥补方才的不是,让郑香盈不要太计较。
“陈老板真是个爽快人!”郑香盈笑着夸赞了一句:“陈老板,你是品酒的高手,自然知道这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可十二月中旬,年关之前正是好做买卖的时候,等着那时候我将酒送到太白酒肆,你不仅可以散着卖给酒客,还能分装成小瓶,包装得好一些,做为走亲访友馈赠的佳品。”
“郑小姐这提议真是不错。”陈老板望着郑香盈点了点头,这郑小姐年纪小小便有如此手腕,长大以后还不知道会精成什么样儿呢!既然她给自己出了主意,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想到此处,陈老板笑着道:“郑小姐,我看你这归真园景色很好,有没有考虑过要将它租出去给别人办宴饮之会?”
郑香盈听了郑老板这话心中大喜,她早有这个考虑,只是愁着找不到门路呢,见这陈老板竟然自己寻着来问,正是睡觉遇着了送枕头的。“陈老板所说的事儿,我乃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这里边可有什么规矩讲究?”尽管郑香盈对这租场地的事心中明白得很,但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可能会让陈老板更愿意替她跑腿。
“郑小姐,荥阳每年都有各种游宴,只是有些人家因着场地不够,又或者嫌家中办这游宴过于吵闹,所以不免要租用别人的园子,一日下来,费用不赀。郑小姐,你这院子委实打理得不错,又十分安静,不如租用出去,一年只得几次,每次最多不过两日,既不妨碍你的生活,又能赚到银子,何乐而不为?”
“郑老板厚爱,给我指了条门路,只是我一个深闺女子,哪里又能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会举办游宴呢?”郑香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父母双亡,与族人发生了纠纷,也只能被赶着住在这里,庄子里大大小小十多口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养活呢。幸得陈老板急公好义,与我做了一笔生意,又给我出了好点子,只是我却没法子到处去打听消息……”
郑香盈眉头微蹙,脸上表情楚楚可怜,说话的语气又拿捏到位,陈老板的怜惜之心此时完全被勾了起来,他放下酒杯,拍了拍胸脯:“郑小姐,你别着急,这事儿还还真能帮得上忙。”
原来这陈老板虽然是个商贾,却自幼喜读诗书,陈老太爷只有他一个独子,其余得的皆是女儿,所以只能由他接管了家中酒肆。陈老板抱憾离风雅渐远,所以极力与荥阳的读书人接近,因此也进了荥阳城的诗会。诗会每年有好几次活动,游园看风景,做些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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