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举着遥控器暂停了播放。大约她抬头后的样子很滑稽,他忽然笑了开来,牙齿整齐而漂亮。
银幕的光映着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没看过恐怖片吗?”
薛一颜松开他的胳膊,道:“很少,我比较喜欢看励志电影。”
“倒是有这种气质。”
“这算是赞美吗?”薛一颜接着说,“对了,你看过马特?达蒙的《心灵捕手》吗?”
椎香轻应了一声。
“这部片子很打动我。猜猜是哪个部分?”
椎香略做了片刻回忆,答道:“和罗宾?威廉姆斯最后那一段?”
薛一颜摇头,语气和缓而真挚,道:“是马特阿弗莱克那一段。本演的那个角色对马特?达蒙说:‘我期待有一天,像往常一样开车来你家接你,照旧在你家门口喊你,而你已经不在了,我不必欢送你。作为你的朋友,知道你已经走了,我会很高兴。’台词大概是这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椎香以一个很懒散的姿势仰躺在身后的座椅上,没有接话。
“这段友谊的部分我觉得很感人。”薛一颜道。
椎香太久没说话,薛一颜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他。大约是察觉到她回望的视线,椎香开口道:“你想让我学他,对饶青曜放手。”
“不,我是想让你试着理解万觉和饶青曜,在他们眼里,你才是马特扮演的那个天才,而他们……”剩下的话,薛一颜没有说,转而道,“因为不想拖累你,所以他们选择先做那个背叛的人。”
椎香抬手遮住眼睛。
这之后,薛一颜没有再打扰他,起身离开了放映室。
她毕竟不是真的来看电影的。
6
隔天,为了方便观察椎香的状态,薛一颜特地把电脑搬到会客厅工作。
电脑里的编曲软件质量有限,她只能做个简单的小样。可也正是因为编曲软件的质量问题,薛一颜总也做不出满意的成品。
椎香一整个上午没有出现。
十二点多,皮皮的电话打到薛一颜手机上。
“椎香哥突然关机,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我想确认下,他是不是在廊山。”
皮皮语气很急,薛一颜安抚他:“先别急,我在廊山,待会儿上楼看看。是有工作吗?”
“对,约好的一个拍摄,下午两点,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椎香哥再不出现,瑶瑶姐可能会赶去廊山烧房子。”
“好,我现在就去二楼。”话毕,薛一颜挂了电话。
脚刚从沙发上触地,回首便见椎香出现在楼梯口,他已经穿好外出的衣服,却不是往门口走,而是径直朝薛一颜的方向走过来。
“放映室旁边有间录音室,里面设备很齐。”接着,他扔了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薛一颜旁边,“钥匙。”
这一系列动作太快,薛一颜尚未来得及说“谢谢”,椎香已经出门往车库去了。
薛一颜立刻搬着电脑赶去了二楼。
如果说椎香家的放映室很豪华,那么他的录音室只能用奢靡来形容。
薛一颜想起自己在市区出租屋里那套心心念念的老宝贝,眼下对比起来,她家那套简直是上个世纪的古董。
薛一颜花了一下午时间在录音室录derack”的文件夹,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里面的文件命名很规整,除了一些薛一颜无法第一时间看懂的英文之外,还标了日期,最早的一个是八年前,最近的一个是今天,最后修改时间是凌晨三点。
薛一颜点开了这个文件。
是一段曲子,很完整,还有一点点哼唱。只一遍,薛一颜就被彻底惊艳了。
后来她整个人犹如上瘾一般,听完了文件夹里所有细碎的、不成型的、成型的、有歌词的、纯说唱的曲子,共三十一首。
这里面没有一首曾出现在crab的乐团专辑里。
薛一颜下楼的时候心情很怪异,再看自己手上导出来的de,瞬间有些难过。这个世界上,热爱音乐的人千千万,学会这项技能也并不难,可真正想要在这个行业有所建树,却实实在在要靠天分,尤其是创作这一块,光努力,远远不够。薛一颜很早就发现,在crab这个团里,饶青曜是最热爱音乐的那个,他有卓越的唱功,也足够努力,可听过他写的歌后,薛一颜会发自内心地觉得,饶青曜只能做一个歌手。
椎香太不同了。
听他的歌会进入他的世界,每一首都是,那些上帝洒落在人间的灵感,都被他收拢了,融进他的作品里。
她心里更加惋惜,为椎香做的这些。
薛一颜很快把de发给甜甜。
后来的一整晚,薛一颜脑子里都挥不去下午在椎香那里听来的曲子,他的编曲风格非常大胆,把国内始终主流不起来的电音运用得十分娴熟,充满张力。虽然椎香本人从未提过,薛一颜大概能感受到,在美国那三年,教他的老师对他的音乐之路影响甚深,超过在韩国的六年。
最困扰薛一颜的是,听完椎香的这些作品,她更期待他用本人的演唱方式将这些作品诠释出来。她想象着,那一定会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
此外,这些曲子里还有一首让薛一颜印象深刻。创作时间是四年前,全曲只有钢琴伴奏,他自己录了哼唱,短短几个音节变换,每一个字却都像利刃,让听的人仿若刮心般疼。薛一颜有些好奇,他在那时候经历了什么。
不,不只是好奇那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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