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真这般,她也撑不过这许多年,早就放弃了吧。却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问道:“对不起什么?”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让人以为是个冷心冷清的人,明明内心是那般柔软善良,却非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可是就是这样的纪微行,让他深深沦陷不能自拔,也不愿自拔。
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她不自觉的皱眉,见有轻微的红,便伸手帮她揉。“疼吗?”他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使,皮肤也太过柔嫩脆弱了些,不由想起昨夜,不知她身上的痕迹消了没有。
感受到他手上力道不同呼吸厚重,心中疑惑,就抬头去看,刚巧撞入他的眼眸,看清里头的情动,纪微行只觉身体一麻浑身发烫,甚至头发丝都要燃烧起来了一般。一下就跳开得老远,防贼一般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道:“很……很晚了,睡觉吧……”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吧?
钟瑾聿轻轻一笑,“好啊……”
这下纪微行的脸更红了,几乎要跟玫瑰媲美了。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钟瑾聿心情大好,慢条斯理地跟上去,却在推房门的时候僵住了笑容,房门反锁了,而他没有钥匙!
于是乐极生悲的钟大律师,被迫在书房睡了一晚。
孤衾一夜的人暗暗的想,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钥匙都偷偷配一把,以备后患!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元旦收假后第一个工作日,正好是周一,高等法院今日将宣判一个案件。这个案子从立案侦查到今日审判,历时两年,主犯人员十四人,其他涉案人员达四十六人,权钱、权色、钱色……政商两界皆有涉及。
钟瑾聿作为被告律师代表,一身笔挺地站在律师席上,面容俊雅眉眼却凌厉,令人不敢直视,便如他这个人,亦正亦邪黑白难辨。
这个案件影响太大备受瞩目,故而是公开审理,旁听席上除了记者、家属……沈惠华也坐在里面。
昨日梁韧桓打电话给她,让她务必出席,说要是她看了这一场审判还对钟瑾聿心意坚定,他就帮她一把。原来她不明白为何梁韧桓会有这样的举动,现在她明白了,梁韧桓是想告诉她,如今的钟瑾聿,已经不是当年的钟瑾聿,她其实已经半点也不了解他了。
这一招真狠,让她即便想装聋作哑执迷不悟,也没有借口了。
其实,她想过重逢之后的钟瑾聿,想过他功成名就想过他意气风发,也想过他钻条例漏洞玩弄人心不顾道义良心……她以为不论怎样,她都能看穿他的意图看清他的心意,因为她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可原来不是,她一点都看不清,便如一个陌生人。
是后来这许多年彼此的改变?还是从当初,她就没有了解过他?
当一直以来的相信变成粉末,告诉她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抓着不放?
当时,真的只是当时,永远不会是未来,只能感谢那些有你的故事,让我丰盛了忆思。
踏出法院,即在台阶上看见等候在旁的梁韧桓,看着他快步走到眼前,不等他开口问,便抢了先,“其实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看着她带了些许涩意的笑容,他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不枉他下这一剂猛药。“即便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那就要看你请我吃什么了。”
“悉听尊便,今日本人全程陪同。”
沈惠华沉吟一下,道:“我要吃梨花胡同的馄饨。”
“走!”
案子判决完毕,法官宣告退庭,钟瑾聿在符禹和另外两个助手的陪同下走出法院,门外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话筒直直冲着他,若不是保安和符禹几人在前面挡着,几乎要戳到他的脸。
姚雁融的新戏刚巧在这附近取景,正值午饭时间,她减肥不吃就端着咖啡一个人到处走,不料看见这么多记者,便暂时避开一边,其实她戴着墨镜帽子,而且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钟瑾聿身上,记者未必可以认出她来,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她和钟瑾聿也算是熟识,他又曾帮她处理过一个案子,加上纪微行的关系,她原来想着要不要请他吃饭,正在犹豫之际,却见人群中,一个面容憔悴的落魄中年男人目露凶光越过人群朝钟瑾聿走出,寒风翻飞了他的大衣,他一手揣在怀中的是……一把刀?
“钟律师,小心……”
纪氏顶层会议室中,长长的会议桌两头,纪微行和纪朝暮对面而坐,中间还坐着纪婼云和三名律师,人是纪朝暮带来的,他们今日要就纪观海的财产和纪氏的所有权做出分割。
三名律师,一个手持纪观海的遗嘱、一个是纪氏的法律顾问、一个是纪朝暮的私人律师,如此阵仗,谁都能看出他已志在必得。
会议室外面的员工,心思各异,或惶惶不安或得意洋洋,权看平日里,是站在纪微行这一边还是站在纪朝暮那边。
纪观海的遗嘱明确写着,纪微行拥有纪氏的经营权及决策权,旗下所有资产按比例分为四份,纪微行、纪朝暮、纪婼云、纪冠云一人一份,且将纪氏旗下的食品工厂与纪氏餐饮割裂,独立经营,为纪朝暮所有。
纪氏的法律顾问不发表任何意见。纪朝暮的私人律师则对遗嘱提出了质疑,以纪朝暮为纪氏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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