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这事是她独断独行的,连睿王都不曾告诉。为了自保,她找来了晋国公帮他,听闻此事,国公惊愕不已,却也迅速冷静下来。指责她虑事不周为时已晚,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必须帮她想办法。
自从宁王的势力浮出水面,朝堂上,能为国公所用的人不多了,他想到了不久前被自己举荐,成为尚书令的陆勉。
可还未来得及寻他,此时,宣平侯过世了。
宣平侯已在床榻上卧病半年,常常是神志恍惚,这几日听闻他清醒了许多,还道他是有了见好的迹象,怎知不过是回光返照,人说去就去了。
临去前,宣平侯听闻了儿子和余沛瑶定下婚约,一口长气吐出,喃喃只言了两个字,“败了。”
陆勉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曾经他就说过余家是背负着秘密的,越少接触越好,不然早晚会连累到自己。但陆勉不觉得他会掌控不了宣平侯府和晋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已经位极人臣,是当朝的尚书令,所谓事在人为,有些事他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不做。
就好比晋国公此次寻他,国公不开口他也知道所为何事,最近皇后被冤一案查得如火如荼,外人不知,他这权臣会不晓得。这档口来找他,那这件事一定和贵妃有关。
虽然陆勉想要帮助睿王压倒沈彦钦,但如今皇帝都不惜落自己的脸面要给皇后翻案,这般较真,贵妃是保不住的。那么此刻和晋国公联系,那无疑就是引火上身,他没那么无畏。他的目的是向上爬,爬到权利的顶峰,然后一并夺回自己失去的。
陆勉依旧坚信那句话:人心不易得,但权利好办多了。她不是喜欢权势吗?早晚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的。
这便是执迷不悟吧。能看清这一切的,唯有病榻上那个含憾而终的老宣平侯了。
宣平侯一死,陆勉以办丧守孝为由,暂停了公务。晋国公瞧他是没心思再帮自己了,也执着不得。于是,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寻到了宁王府。
余竞瑶理解父亲的心情,毕竟贵妃是他的亲妹妹,也是晋国公府的支撑,若没了她余氏一族就再难翻身了。除非睿王继位,可没了贵妃,子以母贵的睿王又算什么呢?
“父亲看不出吗?皇帝是下了决心要一查到底的,贵妃逃避不了的。”余竞瑶忧心劝慰道。
晋国公叹息,“我知道,可总要试一试。这么多年,她为余家没少付出。”
付出?她哪里是为了余氏一族,她为的就是她自己,为的就是睿王。什么亲人,不过都是她上升的垫脚石。自己是,晋国公就不是吗?为了儿子她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兄长,若不是怕父亲伤心,余竞瑶真想把她做过的一切不堪事细数出来。
“父亲,权势财富,都是身外之物,不要把它们看得太重,不然早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女儿说的话,为父都懂。即便不为余氏权贵,她毕竟是我妹妹,我得救她。”晋国公满含无奈,眼睛红了,直愣愣地瞪着,把水雾困在眼眶中。
余竞瑶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无助,他和贵妃不一样,他把亲人和感情看得很重。“我不求她恩宠依旧,只希望宁王能帮帮她,留她一条命,能终老一生就好。”晋国公岁数大了,世事看淡,也没那么多**了。
看着父亲颓然的模样,哪个女儿能忍心看下去。余竞瑶哀然叹了一声,微笑着对父亲说道,“好,父亲放心,我会试着劝宁王的。但至于结果,我给不了你保证。”
……
宁王从府衙回来,见妻子出神地坐在庭院当中,凝神沉思着,连他走过去都不曾察觉,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事。今儿晋国公来,他听程兖说了,国公的目的他也猜得到。
他把妻子哄进了房间,给她暖了暖手,不待她开口便言道,“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都知道了?”余竞瑶纳罕道。
“知道,晋国公最近为了贵妃四处奔波,我知道他会来的。”
余竞瑶默默低下了头,无言以对。自己这一家人,对他一逼再逼,他却为了自己步步而让,这情义,仅靠这一生,如何还得清呢。
“来生,还是不要遇到我了。”余竞瑶幽幽呓语。
“这是为何?”沈彦钦捧着她的脸诧异道。
“我不想总是拖累你啊。”
沈彦钦笑了,在她额上亲了亲,“这是什么话,何来的拖累。你岂知若是没了你,我真难想象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我是三生修来的福,才得了你。”
余竞瑶苦笑,推开了他的手,“只是你自己这么想罢了,我何尝给过你什么,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宽容我。”
“若是叫你这么说,那更没什么欠不欠的了。情这个字,易写不宜说,你给我的,比实实在在的利益更重要。我最落魄的时候,你给了我支持;我人生暗无寸光,你偏就给我带来了暖意,这份情义,无价啊。我曾想过,若是仇都报了,还有什么能撑着我活下去,好像没什么再让我贪恋的了。”
余竞瑶紧张地捂住了他的嘴,“人活着就有盼头,你怎就知道没念想了呢。”
“有啊,”他握住了她的手,笑了,“如今我就祈求着长命百岁,天天守着你和宝儿。”
余竞瑶馨甜一笑,抱着他,埋进了他的怀里,“嗯,那就不要来世,就把这一生过好了。”
……
大理寺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那封图谋废立的书信确实不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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