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既有武者的勇猛,又有智者的谨慎,是个人才。”
“有这么厉害吗?”余竞瑶很好奇。
沈彦钦无奈点了点头,“论作战,只怕我和你哥哥两个都不及他一人。”
两个都不及一个,更何况还是心不齐的两人。“那这一战,胜算有多大。”
“以现在呈上来的文书看,不太乐观。”沈彦钦见余竞瑶满面愁容,笑了笑,“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世上不存在一处弱点都没有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胜他的。”
“我倒不贪图你凯旋荣归,我只怕你回不来。”余竞瑶叹了一声,这话说得太直接了,沈彦钦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放心,我若败了,就是当逃兵也偷偷地跑回来,好不好。”
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开心,余竞瑶牵了牵唇,可笑不出来。不过沈彦钦这句话说得对“不存在一处弱点都没有的人”,越是强势的人,他的弱点越是突出,而且往往是致命的。若是如此,就不能用正常的战略思维去思考。打蛇打七寸,总有一个突破点。
“这恭禄将军很有声望,吐蕃王很重视他吧。”余竞瑶喃喃道。
“越是重视,越是忌惮。”
沈彦钦一语道破了关键,余竞瑶眼睛一亮,笑了。吐蕃兵力强盛,恭禄就是那个突破点,而恭禄的声望,就是他的致命点。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用反间计?”对于位高权重的人,这一招屡试不爽。
沈彦钦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出声来。余竞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殿下是觉得这个方法不行?”虽然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但也不必这么嘲笑自己吧。
见她不悦,沈彦钦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罗汉床前,坐在了她身边。“我没说不行,我是觉得,你哪来这么多的鬼主意。”她好像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不管什么问题,她总是能寻一个出其不意的途径来解决。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余竞瑶瞪大双眸期待地望着他。
“没有到西北去探个究竟,我也拿不准,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许是可行。”沈彦钦轻声解释着。一个手握兵权的重臣,功高震主,不只是吐蕃,历朝历代,那个国家的君主都会视他为威胁,也许这是个着手点,不过还是要找一个契机。
“可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余竞瑶娥眉轻拢,努力思考着。沈彦钦点了点她的头,笑道,“能想出这个办法,已经不容易了。你这是要给我当军师吗?”沈彦钦想起了上一次出征西北时她给自己出谋划策的情景。
“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可我舍不得宝儿。”
“你舍不得宝儿,我也舍不得你啊。哪里有将军带着女人去打仗的。”
“你又不是没带过。”余竞瑶撇了撇嘴。沈彦钦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便不再和她讨论这件事了。他是不讨论了,但她的心还是放不下。她真的希望这个方法可行,毕竟这样不废兵卒便能控制住局面,即便余靖添消极配合,沈彦钦也不会吃败仗的。
对方来势汹汹,皇帝还要派他二人同去,这结果,真不知道他预料过没有。
皇帝自然有皇帝的考虑。如今两个儿子,在各方面势均力敌,虽然宁王优于睿王,但这么多年睿王在朝中扎下的根基不能不考虑。立太子这事,不是想当然,喜欢哪个便立哪个。虽然要择优而立,不过一旦皇帝大行,太子继位,那么新帝和朝臣之间的和谐也是国本延续的关键。
对于余靖添,看上去他和宁王关系不错,但皇帝明白,归根结底他还是和他父亲的目的一致,想要扶植睿王。父子二人,同样手握兵权,而且目标一致,那这对皇帝来说必然是个威胁。他不能容忍这种威胁的存在,他自己是如何逼宫夺位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所以,对沈彦钦来说,西北之争是睿王和余靖添给他下的圈套,那么对余靖添而言,这又是皇帝给他设的陷阱。若是此战胜了,那功劳归沈彦钦所有,若是败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削了余靖添的兵权。
……
又是一次别离,这是余竞瑶第三次送他远行了,每一次都是百般不舍,却也不得不撒手。临行前,沈彦钦抱了抱宝儿,宝儿好似感应到了这沉重的气氛,乖乖地趴在父亲的肩头,口水直流,也没哼一声。沈彦钦抚着他的头,此次出行,惦念又多了一份。
这次出征凶多吉少,只盼着哥哥别犯浑,盼着自己给沈彦钦出的主意管用,盼着为了她们母子二人他也要平安归来。
昨晚上她还能平静地给他整理行装,眼看着要走了,她扯着他的衣袖,心里的依依之情按耐不住了。“你答应过我的,就是当逃兵也得回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面怨自己不争气,一面又实在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对夫君就这么没信心吗?”沈彦钦轻笑一声,扬眉道。说着,他手掌托着宝儿的头,让他面对母亲,和他聊天似的指着余竞瑶,“瞧你母亲,好没出息是不是。”之后又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宝儿的小屁股,父子二人对望,他一本正经地嘱咐起来,“我不在,你可要照顾好母亲,不许惹她生气,不然回来罚你抄书!”
“你还真要等他会写字了才回来吗!”余竞瑶这一喝,沈彦钦怔了住,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我不过逗逗他而已。”
余竞瑶怎会不知道他在逗他,可她就是接受不了任何暗示,自己实在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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