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你比我好看,比我苗条,比我个头高,我本来以为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反正我觉得你不如我。”
“魏紫薰!”裴喻寒简直有掐死她的冲动,真不知她是太自信,还是太孩子气了。
叶香偶听完,点点头:“哦,我也这样觉得。”
她的态度令紫薰一愣,按说被人批评样貌,都该生气才对吧?
叶香偶道:“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哪怕我是个丑八怪,他依然会觉得我比你好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紫薰蹙眉,半晌,摇了摇脑袋。
叶香偶微微一笑:“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你……”
看出她眸底的戏谑,紫薰登时面色涨红,仿佛掉入热锅里的小土鸡,又气又急,原地跺脚:“反正、反正你以后对裴哥哥好一点,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身影化成一股小旋风,提着裙裾跑掉了。
瞧瞧,也太容易对付了。
叶香偶乐不可支,尔后察觉到裴喻寒的注视,他眼睛里有未褪去的吃惊,双颊浮起异样红晕,有种孩童般的腼腆欣喜,当接触上她的目光,才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略显无奈:“这两年,她性子一点都没变。”
叶香偶脱口问出:“紫薰是喜欢你的吧。”
裴喻寒不置可否。
叶香偶道:“我记得当年,她独自从英州跑来找你。”
裴喻寒意外她会知道,一怔后,点点头:“嗯……那时候我也没有料到,她第二次跑来见我,竟然说要嫁给我,她一个姑娘家不远千里赶来,没办法,我只好先将她安置下来,后来我告诉她,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是不可能娶她的,她很想见见你,可你当时的样子……我只能拒绝,她说离开淮州前,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我可以陪她两日,在河灯节那天陪她放河灯……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跟紫薰说清楚了,我跟她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叶香偶才晓得那会儿是她误会了:“对了,紫薰刚才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裴喻寒却尴尬地揉揉鼻子:“没事。”
因为要停留俆府几日,探望完裴蕴诗,家仆忙着从马车上挪运行李,叶香偶被安置在女眷居住的后园芙蓉居,因离晚膳时间尚早,叶香偶对新地方好奇,便带着翠枝随处逛了逛,俆府的仆从知她是贵客,路上经过,都会恭敬地朝她福身行礼,叶香偶打听下,得知梅岗上腊梅蜿蜒成林,米分红一片,暗香无数,遂领着翠枝登上观光,不过刚是抵达山顶,风就大了起来,叶香偶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雪狐毛昭君兜斗篷,周围花瓣细密,飞落如雨,洒了她满身米分香色,小小的身影,竟好似匿现尘寰的梅花妖精,美得令人难以移目,生生灼入眼睛里。
翠枝赶紧替她把兜帽戴上,正欲拉着她下山,忽地视线一扫:“咦,山下面是不是有人?”
叶香偶顺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山下有一条人影,正仰头朝她们这厢注视着,看不清面容,但似乎是位年轻男子。
叶香偶没多想,迅速跟着翠枝下了山。
俆聖喜欢热闹,晚上把大伙儿叫到贤意堂一起用膳,俆聖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最小的妹妹才七岁,而俆聖既是家中老大,又是一家之主,几位弟弟妹妹都对他敬爱有加,介绍到三弟俆溢时,俆溢就跟望着天仙似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叶香偶,差点回不过神来,叶香偶对俆溢的反应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仔细一打量的他衣着身形,猛然醒悟,原来他就是今天在山顶上看到的那个男子。
可能离开家不太习惯,翌日天刚破晓,叶香偶便早早起来了,梳洗完毕,她简单在屋里用了早膳,又去软云居探望了裴蕴诗,回来途中正巧撞见了俆溢。
俆溢年方十六,生得文质彬彬,看到叶香偶居然有点害羞,两手高拱,朝她唱了好大个肥喏,显得恭谨无比:“表姑娘。”
叶香偶亦客气回礼:“三公子。”
俆溢腰板挺得笔直,睫毛半掀半垂,一副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模样,讲话结结巴巴:“表姑娘,这、这是要去往哪里。”
叶香偶答道:“我刚从诗姐姐那里回来,正打算随处逛逛。”
俆溢问:“表姑娘喜欢梅花吗?”
叶香偶疑惑,俆溢赶紧解释:“噢,不是,昨天……我……我刚好看见表姑娘……在梅岗上……”
叶香偶嫣然巧笑:“是啊,本来想去赏梅花,结果风大,就又回来了。”
那风云清淡的莞尔一笑,几乎让俆溢看呆了,讲话愈发口吃:“我、我对府里环境熟悉,表姑娘若……若不介意,我可以带表姑娘到园子各处参观一下,以尽地主之宜。”
他满面诚挚,叶香偶略一犹豫,颔首道:“三公子客气,既如此,就有劳三公子了。”
俆溢挠挠头,笑得差点合不拢嘴,走在前头为她引路。
与裴府相比,俆府的花园不算太大,虽属北方,但构建却是传统的江南风格,一路行来,让叶香偶倍感亲切,之后俆溢又带她参观了梅岗,一片寒梅火树,将山顶焚成殷红艳丽的颜色,叶香偶敢说冬日的梅岗,是俆府里最美的地方。
俆溢起初跟她在一起很紧张,吐字一直不利索,不过经过几番交谈,两个人熟络起来,俆溢就像刚刚学会跑步的小孩,终于逐渐适应,最明显一点,就是讲话不大舌头了。
他们逛了好久,连午膳的时间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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