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
章娅莲抬头看了看,“这个牌子不能用了,得重新起个名子。”
佟春华说:“别换了,换牌子还得花钱,文亮为这个饭店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章娅莲说:“该花就得花,这个名子不好,知道的是饭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铁路内部食堂呢。再说也旧了。”指着新刷涂料的墙壁和新刷油漆的门、窗,“看看这。”又指着“硼海铁路大食堂”的牌匾,“再看看那,多不谐调。”
赫文亮扬着头,“是该换了,可起个什么名子好呢?”
章娅莲说:“我看叫‘春华快餐厅’挺好的。”
高天榜摇晃着大南瓜脑袋,“不好,不好,光有女的没有男的很不好。”
“要不叫‘站前饭店’,或叫‘大众饭店’。”
高天榜还是摇头,“不好,不好,太俗,太没新意。”
“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你说,你说叫什么名子好!”
“我看叫‘傻子大饭店’好。”
“滚一边去,我就知道你起不出什么好名子。”
佟春华,“哈哈哈,是不是看你大姐象个傻子。”
“不是,绝对不是,你要是起了这个名子我保你财源滚滚发大财。”
赫文亮想了想,“别说,这个名子还真不错,它给人一种实城感,来吃饭的人心里会踏实,不怕被宰。佟大姐饭菜的价格合理些、量大些,一定会有回头客,效益一定会好。”
“怎么样三姐,亮子都说我起的名子好。佟大姐,你的饭店就叫‘傻子大饭店’吧。”
饭店的名子是定下来了,可在办证时却遇到了麻烦,有关人员认为‘傻子大饭店’不雅,有损硼海市的形象。高天榜得知后火了,找人去理论:“‘傻子瓜子’畅销全国,我开个‘傻子大饭店’怎么就有损形象了!”后经开会研究才得已通过。
高天榜琢磨起牌匾的样式来,三天后做成的牌匾是这样的:“傻子瓜籽”外包装的卓别林,一只胳膊搭在“傻”字上,“傻子”两个字是黑色的草体字,“大饭店”是红色的黑体字,比“傻子”矮了小半截,整个牌匾搞笑、醒目。
高天榜还对服务员的服装进行了设计。衣、帽类似美式军服,只不过布料是藏青色的,左臂上又印有一个椭圆形的臂章,臂章上是“傻子”两个字。脚下是黑色的高靿皮靴。服务员也是高天榜帮着选定的,身高都在一米六八以上。开业那天,服务员们吸走了很多人的眼球。
下午,王长理嘴带酒气,脸带酒色,一双醉眼,一副醉态,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后才回到“第一副总经理”办公室。
章娅莲明白,王长理对前些日子的电话会议不满,这是来示威的。
中午下班后,王长理与原硼海硼矿的党委书记张昌儒邂逅于新建路。在王长理的邀请下,老哥俩走进了一家饭店。
“唉——给人家打工真不容易啊。”
“我力没少出,可到头来又能怎样呢?”
“我堂堂一个副总经理,当年的矿长却常常受那个老姑娘的气,真窝火。”
“这个老姑娘象个看家狗,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她咬一口。”
“我是驽马恋栈,当初跟你一样离开那个鬼地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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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理宣泄胸中的愤懑。
“赫总对你不是挺好的吗,听说这个人满不错的。”
“满足吧,你比我强多了,最起码工资比我多出好几倍。”
“干什么都不容易,凑合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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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儒的话,对王长理有些安慰。
“赫文亮这个人还可以,就是那个老姑娘总是跟我过不去。等着吧,找机会我非收拾收拾她不可。”
五十五岁的王长理,心里常烦躁,在家里经常对老婆、孩子发火。近一年来,孩子见了他都躲的老远。不知什么时候,他还有了自言自语的毛病,心里的话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章娅莲敲开“第一副总经理”的门,“王总,你怎么又喝酒啦。”
“都在一起干活,有什么事相互多担待些。”这是张昌儒在饭店门口说的话。王长理没吱声。
他喝酒了,不和他一样的。章娅莲平抑一下心情,语气放的和缓些,“王总,你以后下班前,早一点把垃圾扫出来,不然我们办公室把走廊打扫完就又埋汰了。”
“我的屋,我愿什么时候扫就什么时候扫,用不着谁来管。”
“可以啊,不过你屋里的垃圾要自己放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真是给脸不要脸。酒精推动热血迅速上涌,“章娅莲!你是不是故意在挑我的毛病、找我的茬!”
“我没有。”
“什么没有!以后少来这一套!”
“是我找茬吗?你看看哪个屋不是在我们打扫卫生前就把垃圾扫出来?你看看谁经常带酒气上班?”
“章娅莲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权来管我!”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章娅莲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告诉你,只要你做的不对,谁都可以管!”
赫文亮正于宋瑛辉通电话,他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你一句我一句,一句比一句严酷。越吵越激愤,一声比一声高,整个大楼迷漫着怒吼。
很多人聚拢过来,别的楼层的人也来了。见两人的样子,没人敢上前劝架的,或者不知该怎样劝,因为两个人都是公司的主要领导。还有个别人是卖呆不怕乱子大,吵的越凶他们越高兴。
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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