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跑到艾如身边偷偷说了几句什么,对方又转告了平毓秀,果真艾如向他使了个眼色,而后欢喜的走了回来。
“姐姐,我们走吧。老师让我们去四处玩玩。”阿勤一脸得意,小脸儿笑的像花儿一样。
“你怎么说的?”压抑不住满脸惊奇之色,方姚一边向客堂的反方向走着,一边询问阿勤与艾如低语的内容,对方倒是有些谨慎小心了。
“姐姐,我是跟老师说,你想去观音殿替伯母拜一拜菩萨……也算是为二位老人祈福吧。”
方姚一时无语,原是拿她打了苦情牌,让平毓秀以为她心底对父母牵挂,从而让她单独为父母祈福。
想不到只是要出去玩一玩,居然要费动这么大的心机,倒让她觉得没大有必要,真是不如拉下脸来直接说实话。
“罢了罢了,能去就好。”两人快步离了平毓秀几人的视线,带着阿罗转向大雄宝殿去了。
平毓秀在客堂找了地方坐下歇息,谈惠早已忙别的去了,今日除了正殿外各处人皆不多,客堂更是清静,他又让艾如在远处守着,要单独与李言蹊说话。
二人相对沉默片刻,还是平毓秀先开了口,“言蹊,你是我第一个徒弟,当年把你领回平家之时就曾在此立愿,将你抚养成人,看你成家立业。如今心愿已成而且还有意外之喜,应是这天上诸佛真的显灵了。”
“老师的教养之恩学生没齿难忘,学生能有今日,全是因为老师威名庇佑,并无什么意外之喜。”李言蹊言语虽然恭敬,但态度却是少有的冷然和决绝。
“昨日与你说的,你还没有想清楚?我的板子也不管用了吗?””平毓秀又无奈,又生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血肉之恩你便不能忘记。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他们的一点消息,你怎能不认!”
李言蹊脸上悲愤之情渐起,“老师,我此生只认您为家长,而不会接受那些从小就丢下我的人。纵然您用戒尺将我的手打烂,我也不会认他们的。”
态度坚决,不容人置喙。李言蹊平生没有几次用这样严重又忤逆的语气与他说话的。只是若是方姚知道他骗自己说挨打是因为她,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昨日已然解释过,当年他们丢下你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怎就这么倔强,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平毓秀扯正自己的双袖,坐的更加笔直,“实话与你说了吧,今日我已经约了你父亲的旧友来此,他会向你解释。现在也应该到了。”
“什么!”李言蹊惊惧抬头,“老师,您怎能......我真的丝毫不想知道有关他们的事情,您这又是为何?”
平毓秀何尝不心疼这孩子,自己先后收养的三人之中,他也刚刚知道,李言蹊的身世是最为复杂的。
他到养生堂之时已经有四岁,也该是有记忆的年纪了,想来应是记得幼年之时一些不好的回忆。又在养生堂受了不少欺负,所以才会对抛弃他的人如此痛恨。
“别说傻话。这些年来你就没有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吗?怎么可能对此全无期盼只是痛恨。不要一时气急说了傻话。”平毓秀话音一落,艾如已从外回来,低声道:“老师,您让我等的那个人到了。”
“请进来。”
“老师。”李言蹊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我不见,我不见他......”他眼珠慌乱的左右转着,久久找不到焦点,幼时零星的记忆带着斑斑血红浮上脑海,他已经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种恐惧感却会在入梦之时袭上。
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偻着背进入了客堂,头上戴着的幂离挡住了他真实的样貌。李言蹊看到他走进,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人摘了幂离,漏出花白的头发,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年纪,然而须发却如老者一般,灰黑中夹杂着不少白色。
李言蹊看到他的脸,心里一惊,不由得叫出了声,“是您?”
那中年人向他点了点头,两年之前的科举考试中,负责李言蹊周边考场的正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簿,名为秦尚,正是眼前的人。
因为那年科举之后,秦尚便被调到了陪都,担任陪都南京礼部主薄。等于在壮年之时担任了闲职,出京养老去了。
“老太师,学生在此有礼了。”秦尚先跟平毓秀见过,而后才看向李言蹊,“这两年过得可还好?”
“你到底是谁?”李言蹊没有回答他的问候,而是直接逼问他的身份。
“言蹊,你坐下。”平毓秀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强迫他重新坐在凳子上。秦尚也走到桌前坐下,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是你父亲的好友,替他来看你,求你原谅的。”这话平毓秀早就跟他说过了,他问的不是这个。“他不能亲自来看你,只能......”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血红色在他眼前翻滚,带出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他整个人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幼年在养生堂受人欺负时,总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遭到父母的抛弃,可是每当试图回忆,脑中便是茫茫一片红色,头疼欲裂,像是被严寒与刀阵包围,时刻都会受到伤害一般,让他不敢去想。
久而久之,他便不再触碰这个禁忌,也就不会有害怕之感。平毓秀收养他时他已经有十三岁,不知他还有这个病症,只知他偶尔会做噩梦。昨夜与他讲这件事情时只见他情绪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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