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便安抚她几句,转到后院烧了热水,将糕点掰碎了,化在热水里喂那孩子,总算将那孩子救醒。
“那女娃也奇怪,醒来以后不哭也不闹,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很是可怜。”
倚游听罢,对夏侯逸道:“公子,我们明天去看看罢?”
夏侯逸慢慢喝完一杯茶:“明日我想去一趟军营——”眼角余光扫到倚游和枕流巴巴的眼神,话锋一转:“罢了,你们多准备些食物吧。”
枕流一叠声应了,兴冲冲走了,夏侯逸看着枕流一蹦一跳的身影,唇边晕开一丝笑意。倚游垂下眼,与夏侯逸道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倚游还在迷糊中,就听到枕流的拍门声,“梦儿姐姐,起床啦,天大亮了。”
倚游一边应了一边穿衣服,昨夜凌晨起来寻梦,谁知这一行宫的人做的梦乌七八糟,都不干净,害得她扫了兴致,睡下去的时候便有些恹恹,醒来后面色更是不好。转念想到昨夜答应枕流去看看那女娃儿,又来了兴趣。
倚游穿完衣裳,便有人在外唤道:“姑娘,您起了么,奴婢给您送水。”倚游刚想答话,便听到另一个人在小声嘀咕:“红袖姐姐,何必对她那么客气,只不过和我们一样,是个丫头罢了。”
“添香,别乱说,听娘娘的意思,夏侯公子对这姑娘不一般,我们得好生伺候。”
“娘娘是多想了罢,昨晚上领路的时候夏侯公子都没多看我们一眼,里面那女子,看不出来比我们美到哪儿去。”
“添香,我早跟你说过,祸从口出,你再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我以后可不敢带你了。”
“红袖姐姐,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
倚游暗叹:听力太好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啊。
红袖与添香在门外站了一刻,门内才响起女子的声音:“进来罢。”
红袖应一声进去了,添香撇撇嘴,也跟了进去。
桌边安安静静坐着一位素衣女子,簪花皆无,脂粉未施,干干净净,眼眸中亦是清凉一片,她偏头打量着进来的两人,不加掩饰。
红袖规规矩矩将脸盆巾子放好,退至一旁,自始至终未曾抬眼。倚游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添香,正对上添香偷觑的目光,添香躲闪地垂下目光,睫毛微微颤动。
是个俊俏的小美人呢,难怪比别人多些心思。
倚游默了一会儿,问道:“不知我家公子起了没?”
红袖道:“夏侯公子一大早就起了,练了一会儿功夫,后来有位小厮来拍姑娘的门,夏侯公子就带着他往花园去了。”
倚游道:“我家公子练完功夫必然要喝一壶大红袍,我今日起晚了,不知两位姐姐可愿代劳?”
红袖还在犹豫,添香已脆生生接话:“姑娘好生梳洗,奴婢愿为姑娘分忧。”红袖看了一眼添香,嘴巴动了动,还是沉默着与添香一同退下。
倚游走到水盆旁,水中清楚地映着一张含笑的脸,她慢里斯条地用温水将巾子浸湿,水纹荡开,倒影破碎。
添香小美女,机会我给了,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倚游梳洗完毕,慢悠悠晃出房门,正想着要去哪里吃个早点。就看到枕流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见她就叫道:“梦儿姑奶奶,你好了没有,马车都备好了,快走。”
什么?这时候他不应该在花园里喝茶赏美人吗,怎么出门了倚游来不及细想,已经被枕流拉着跑了。枕流一路脚不沾地,倚游跟着甚是吃力,若是那闺阁弱质女子,恐怕早就晕倒了。两人气喘吁吁赶到行宫外,夏侯逸放下手上的书卷,道:“怎么这么久?快上来罢。”
马车辚辚而行,夏侯逸一页一页翻着书,倚游满肚子疑问,又不敢说,只能硬憋着。耳边忽有人道:“想问什么就问罢。”
倚游吃了一惊,看向夏侯逸:“你怎么知道我想问问题?”
“自你上车,偷觑我三回,手上一直无意识地搓着裙角。”
倚游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你在花园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呢?”
夏侯逸放下书卷,侧头看她,似笑非笑。
倚游不自在地看向别处,“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夏侯逸道:“我在花园遇见了好些人,不知道梦儿问的是哪一个?”
倚游转脸看他:“很多人”
“我带着枕流去花园,一路上碰见了给太子送药的太子妃,训斥下人的王公公,到湖心亭的时候,一人在临湖吟诗,那人自称是太子妃堂弟。我不好打搅他的雅兴,就离开了。”
倚游心道:莫非是错开了?
赶车的枕流听见了,接口道:“公子不知,后来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倚游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细听,夏侯逸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事?”
“公子离开湖心亭后,我的鞋滑脱了,便跑回去捡,正好见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给亭子里的公子送茶,腰扭的跟蛇似的,也不怕断了。那公子背着手跟她说了好些话,最后转过身来急急握住那姑娘的手,谁知那姑娘看见他的正面,脸色大变,尖叫着“扑通”一声栽湖里了。公子慌了,唤了好多人来救,场面热闹得紧。”
夏侯逸笑道:“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戏码。”
枕流嗤笑:“那公子满脸麻子,腿脚也不大利索,唯一能看的就是背影了,和您有三四分相似。”
夏侯逸噢了一声,回头看着宛若被雷劈中的倚游:“梦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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