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施设备的翻新换代,还要日后再说。她不知道还要多少钱才能够把这里变成当年的样子。
二人走到了老房子前。整栋屋子差不多都被枯败的常春藤覆盖了,屋前屋后的落叶厚实得快要盖过台阶。
“你对你的父母还是挺有感情的。”朱利乌斯说,推了一下锈住的铁门。门轴干涩地转动,转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抬头看看,一条很长的藤蔓把整扇雕花门牢牢地捆了起来。
“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科洛说,上去和他一起扯那条藤,“小时候就没仔细看过他们。”
“那你为什么又费尽心机地把这里买下来?”
“因为……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
这里恐怕是如今唯一一个让她有那么点归属感的地方。哪怕是加入组织之后,遇见了那些跟自己差不多的奇怪的家伙,她也找不到多少“同伴”的感觉。那些人的能力或者无以复加的强大,或者闻所未闻的新奇,或者无可替代,或者举重若轻……自己这点小伎俩,看起来就像是街头的猴戏。
所以她并不喜欢和他们有太多交流,总觉得他们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
当时她以为这是孤儿院出身的自卑感作祟,现在想想,或许是有人故意让她这么以为的。
“你要进去吗?”藤条差不多清掉之后,她才想起来问朱利乌斯。
“进去啊。”朱利乌斯笑盈盈地说。于是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对了对锁眼,开了门。
围墙里也是和外面差不多的破败景象,枯叶,尘土,生锈的秋千架。科洛径直走到正门前,继续找了找钥匙,开门进去。经年累月的霉味和飞尘扑面而来。
她站在昏暗的客厅里,呛了几口灰才发现朱利乌斯并没有跟着进来。科洛走出门外,发现他正站在生锈的秋千架前,伸手推着晃动的秋千,好像上面坐了一个小女孩。
“你小时候经常玩这个吗?”朱利乌斯回过头笑着问她。
“差不多吧。不过有一次晃得太高,把自己甩出去了,头上缝了两针,之后就没怎么玩了。”
朱利乌斯伸手扶住了秋千,转身朝她走来。
“你都想起来了吗?”
“你指什么?”科洛望着他的灰眼睛。
朱利乌斯笑了笑,径自走进了屋里。
当初正是他告诉自己,有一个长期任务需要她收尾,不过是伺机而动,让她在s市一直待命。虽然过了一年了,也没有任何后续指令传达给她。
“还有,一定要避开那些人。你的上次行动被他们发现了,之后他们一直在追查你,想通过你调查‘我们’的情况。”当时,朱利乌斯还说了这么一句。他指的“那些人”在她脑中已有的认知里,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组织。
她跟着走进去,看到朱利乌斯正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本相册,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上面的灰。她记得那个封面,里面大概是她五六岁时候的相片。
屋子里的家具当时就被搬空了,没想到还剩了这本相册下来。
朱利乌斯翻了几页,哑然失笑道:“你的眼神从小就这么……犀利啊。”
“小时候跟着保姆出门,有人贩子想来抱我,结果被我瞪跑了。”科洛说着,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相册,随便翻翻;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穿着各种颜色的花裙子,凶了一张不太可爱的脸。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曾经在什么地方遇见过,”朱利乌斯说,“不然你怎么总是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跟我说话。”
科洛抿抿嘴,别开视线。她觉得脸上有点热,大概是红了。
“其实……你当初对我下的两个指令,有一个是多余的。”
朱利乌斯好像没有听清,大概是因为她的声音太细了。他又走近一步,讯问似地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科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抬头看他。
“如果我都想起来了,会给你造成麻烦吗?”
朱利乌斯愣了一下,淡淡地笑了。
“会的。”他说。
科洛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比成枪的形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我再忘记一次好了。”她看到面前那双灰眼睛里的笑意像画上去一样,波澜不惊。自己的眼角却有些湿热,大概这就是精英和废物的差距。
“你的愿望是什么?”
斯芬克斯抖擞翅膀望着我,金色的光点从它的羽毛上缓慢地散落。上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还是只小奶猫,但是现在……它是只断了奶的小猫。
“你这是……怎么了吗?”我有点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它突然问了我一堆关于我随便写的东西的问题,然后二话不说从我身体里跑了出来。
“这是第七个问题,”斯芬克斯说,“然后我就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它好像是认真的。
“快回答!”斯芬克斯催促道。像猫一样朝我弓起身子,龇出牙齿。
我的脑中闪过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情节画面,闪过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和自己的故事里努力地生活。我想那家伙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在已有的环境中舒适地活着,哪来的资格说什么好不容易。
我有着比别人更优渥的资源和更高的平台,哪来的资格,说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没路可以走。
“我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够变成自己期望的样子。”我说。
“这个愿望和你有关吗,”斯芬克斯说,“我想你不是直接关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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