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孤独的恐惧。
天地悠悠,吾谁与同。
或许她就要死了,死在这与世隔绝的深渊地下,连那凄冷悠长的黄泉路上都无人同行……
她忽然就有点后悔方才把那红衣人的尸骸烧掉了。在这种山自高,水自远,而吾却踽踽独行、终至绝境的时候,哪怕身边能有一具同类的尸骨陪伴,也是好的。
姜云舒环抱住双膝,埋下头,近乎于贪婪地聆听着湿淋淋的衣料摩擦发出的声响,好像这是她还存活于世间的仅剩的证明。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倏地觉得手腕上微微一热,那细微的热度一闪即逝,就如同另一个逼真的幻境一般。
姜云舒却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僵了片刻,才抖着手指把长及手背的衣袖掀开。
手腕上,用简易的红绳系着一颗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琉璃珠子。
那珠子本该是透明的,此时却在黑暗之中隐隐发出萤火般的淡淡清光。
姜云舒认得那个独特的颜色,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剔透的青白色泽,是她那个别扭又挑剔的师父心火的颜色。
她呆呆地盯着那一点微光半天,突然咧了咧嘴,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居然这就寻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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