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赶忙打住,嘟囔着说道:“往后哥哥没法时常照顾着你了,你自己当心着点。”
若是平日里遇到喜事了他说之前那样冲的话语,俞林琛少不得要训他几句。今日俞林琛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他,反倒顺了他那句话和阿音道:“往后你在宫中事事都要小心谨慎,如今好不容易在家最后一段时光,想怎样便怎样罢。”
语毕,俞林琛望着阿音脸上的厚厚脂粉,厌弃道:“谁化的妆容?怎地难看成了这个样子。”
阿音忍俊不禁:“是舅母给我化的。你和她理论去。”
今日请的全福人正是阿音的舅母程夫人。
俞林琛被她这话堵得滞了下,一时无话可说索性撩起衣袍挨着她坐了。看着妹妹尚还稚嫩的面容,他道:“你受了委屈别忍着,想办法和我说。我和爹娘总会给你寻了法子的。”
思量着自己还未成家立业,这样说好似话语太过苍白无力了些,他又道:“前几日祖父和我促膝长谈了番,我才知姑母这些年在宫里应当不太好过。但我往后不想让你也这样委屈。我会努力读书,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会给你抗住。”
话语虽平实,但字字句句都是长兄的关爱之意。
阿音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怕眼泪弄花了妆,她只能用帕子小心沾着眼角,抽泣着和俞林琛道:“我可等着你帮我呢。哥哥你争气些,到时候一定要考好点!”
俞林安没想到这么伤感的状况下阿音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噗嗤一声,接着哈哈大笑。
俞林琛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和妹妹道:“好。我一定好好考。”顿了顿道:“你自己在那边,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阿音刚忍下去的泪意又泛了上来,赶忙憋住,点点头应道:“好。我听哥哥的。”
此时外头响起了吴欣妍的声音:“阿音,姜姑娘她们都来了,我们可是要进去了!”
吴欣妍如今就在俞家住着,一大早就里里外外地奔波帮忙招待宾客。
如今她高声喊这显然是在提醒阿音她们要进来了,让阿音和兄长们有个心理准备。
阿音应了一声。
俞林琛和俞林安避开女眷去到门外,择了另外一条路而走。
不多时,女孩儿们涌了进来,人人面上都带着笑意,人人口中都说着祝贺的话语。
阿音扫了眼窗上那些喜庆的大红喜字,轻拂了下大红嫁衣的衣袖,唇角微扬,浅笑着与她们寒暄。
吉时将近。
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
俞千兰往这边跑着喊道:“新郎官儿来了!都去堵人了!你们要不要去看?”
寻常人家嫁女儿,需得按照序齿来依次出嫁。
阿音这一次不等其他几位堂姐嫁人,便被一道圣旨招到宫里入主东宫,却是个特例。
屋中女孩儿们听闻新郎那边过来接新娘子了,俱都兴奋起来。除了常云涵还有三两个脾气沉稳的留在屋里陪着阿音,其他人全跑到了外头,叽叽喳喳问着那边的进展。
锣鼓喧天。
俞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把俞皇后的病情暂时搁在了一旁,来庆祝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
一身红衣的冀行箴愈显倜傥卓然,坐在马上从容不迫地地应对门内刁难。
他身边的几个少年均是皇家氏族及袭爵之家的嫡子,各个年少fēng_liú,不惧门内有翰林有探花,你争我抢地应答着。待到有武将来问兵法,又有常书白带着一帮自幼习武的少年嘻嘻哈哈地给答了过去。
不多时,门内的一个问题没有接上。
趁着这个短暂时机,冀行箴轻道一声:“成了。”
谁知里面还是不给开门。
俞林安扯着嗓子喊:“不开就是不开!你们能怎么着?”
冯旭朝着旁边那一队御林军挥手吆喝:“兄弟们,上啊!”
御林军就咣咣咣地直捣大门。
俞正明一听声音不对,急匆匆跑出来看怎么回事。
俞老太爷气得胡子都快歪了,“反了!反了他们了!竟然什么都敢拿上来!”
那声音,跟拿了攻城时候用的攻城锤在撞俞家大门似的。不过声音稍微小点罢了。
俞老太爷心疼自家大门,那大门还是先帝在的时候新换的呢。忙让众人把门打开。
刚开了一条缝,门就被常书白带着人给冲得大开。
透过数匹骏马的间隙隐约可见外头御林军在扛着一大根木桩子。显然刚才就是在用它来撞门。
外头街道上传来御林军总统领的朗声大笑:“俞老儿,我终是也能撞一回你家大门了!”
他原是俞老太爷从军时候的同僚,只不过并非镇守在同一处。
俞老太爷高声笑骂了几句,忙让人把他也一并请进来。
阿音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阵阵大叫,还有一声声大笑。
有丫鬟奔走相告:“进来了进来了!”
屋内众人晓得那是接亲的人已经进门,赶忙给新娘子戴上盖头,拥着她出了屋。
阿音忐忑不安地一步步行着。将要和家人分别,她伤心至极,伏在祖父母还有父母跟前抽泣不止。不多时,被抹着眼泪的母亲扶了起来。
“我送你。”俞林琛走到她的身前说道。而后阿音趴伏在有力的背上,一步步被送上轿。
轿子被人抬起,周身都在开始晃动。一如阿音的心,忐忐忑忑地上下起伏着。
虽然宫里是她住了几年的地方,可身为皇后娘娘的侄女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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