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在新的家里迷了路。
可是阿音的情况不同。她在宫里生活了好几年,已然对宫中各处十分熟悉。冀行箴倒是不必再带着她在四处去看了。
两人从永安宫出来后,商议了下就相携着往御花园里去,打算一同看看夏日的景色。
园中繁花似锦,步入其中,幽香阵阵。
冀行箴伸手拉住了阿音的手,再不撒开。
阿音倒也没有再和以前那样挣扎着非要挣脱。
——往常的时候因着礼数因着避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地公然在各处行走过。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她就没甚需要避讳的。
发现了她的转变,冀行箴心里很是欢喜。两个人一同慢慢行着说着话,只觉得这一刻无限美好,就这样一直一直地持续下去倒也不错。
虽然白日里十分开心,不过到了晚上,两人还是起了争执。
原因无他,正是冀行箴非要和阿音同住一室的关系。
在阿音看来,俞皇后其实是想两个人分房而睡的。而且,在她出嫁前母亲也说过,依着她们现在的情形,不易一同睡着。虽然现在看着没什么事情,却毕竟是才开始。往后时日久点后保不准会不会发生点“意外”。
但冀行箴却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看到阿音说什么也不赞同两人共处一室,冀行箴也急了,“我既是单独睡在一处了,不和你一起,总该是没有问题了罢?为何你就是不肯答应?”
阿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讷讷道:“你是男子,我是女的。如今既是、既是不能圆房……”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小声,脸红红地道:“……那么就不能在一起。”
依着母亲的意思,她现在年纪小葵水未来,万一发生点什么,对她身子伤害极大。这是万万不可的。但她那些话怎么和冀行箴说得出口?
冀行箴看到她这样为难,不由心软了。
这婚事认真说来,终究是她受了委屈。
他本想着让她嫁过来后日日开心快乐,却不料这第一个让她为难的事情却是由他引起的。
冀行箴把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拉了阿音在他腿上坐好,揽她在怀中压低声音问道:“你愿意不愿意往后我身边还有其他人?”
原本他一直都说的是他身边只要有她就够了,再不要旁的人。如今他乍一说起来身边再有旁人这样的话,阿音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改如何接话才好。只是抬眼看着他,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冀行箴看不得她伤心的样子,紧紧搂她入怀,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你一起么?因为你和我一直在一起,旁人就无法随意到我身边来。”
“我毕竟已经长大了。”他微微俯身,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即便我不愿给人接近我的机会,可谁能保证一定就没个疏漏呢?但我若是每晚都和你在一起,旁人就没有空子可以钻。”
第79章
屋里燃了熏香。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四周,气氛有些甜,有些暖。
少年的怀抱是阿音所熟悉的。少时她不知被他抱着走过了多少路,迈上过宫中多少台阶。
也是她所陌生的。毕竟已经渐渐长大,未成亲时不能如儿时那般亲密无间。
可从始至终有一点不曾变过。
他的怀抱始终为她张开,他愿为她遮风挡雨。
阿音听了这话后抬头望了过去。
看着他黝黑的双眸,被他这样认真地注视着,她不由得伸出手去,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从隽秀的眉端划过眼尾,再到挺直的鼻,而后是薄唇……
指端起起伏伏摩挲着,最终停在了他的唇间。
阿音慢慢收了手指,垂眸想了想,探手到他身后,揽住了他的腰身。
“是不能给旁人机会。”阿音窝在他的怀里,弊端是他素来带着的淡淡墨香和淡淡茶香,“你既是娶了我,就是我一个人的。”
冀行箴听了她这任性的话语,只觉得暖心又欢喜,轻笑道:“好。”
“若有女的和你献殷勤,你不准搭理。”
“嗯。”
“你也不准偷看别的女子。”
“好。”
“……当然了,皇后娘娘和芙姐姐除外……”
“嗯。”
阿音觉得自己还有话要叮嘱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可是思量了半天暂时没有想到,最后道:“如今我们是夫妻,你只能想着我。若我发现你心里有别人,我就不会搭理你了。”
“好。”冀行箴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无论你提甚么,我都应了你。只要你不会不搭理我,只要你不赶我去旁的地方去住,甚么我都同意。我这一世定然只和你一起。”
见他果真诚心应了她,阿音瞬间开心起来。
她觉得两个人这样相拥着很不错,就在他怀里挪动着。谁知好几下都寻不到合适的姿势,便有些气馁。
冀行箴发现了她的意图,主动地侧了侧肩膀,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的胸前。
少年年岁不大,身量却很高,肩膀已然足够宽阔让她能够倚靠。
最重要的,他愿意与她承诺一生一世。
阿音忽然觉得在宫里生活一辈子好似也没那么可怕。最起码现在这样的日子当真不错。舒服地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此刻的她开始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盼。
两人相拥着说了会儿话,阿音正舒服地要打瞌睡呢,却听冀行箴温声道:“要不要歇着?明日需得早些动身,若是晚上睡得迟了我怕你明日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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