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在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骗我是为了我好,那人一定是拓朝枫。”
“那如果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骗了你整整十年呢?”栀无觞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栀无觞,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不会让沐绯嫣知道,你这样言而无信着实可耻。”郁归凡的声音里流露出浓浓的警告和厌恶,“你若是对沐绯嫣说一个字,楚门的在子洧的盐生意你就别想得到一分一毫。”
“你以为,我是真的为了那区区一口盐生意,才冒险同你合作么?”栀无觞自上而下俯视着榻上的我和郁归凡,眸中闪耀着狠厉的光芒。“郁归凡,就凭你爹在子洧的所作所为,我就算亲手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心头只恨。”
“那如今见到我这般惨状,你心里一定在拍手称快吧。”郁归凡直直注视着栀无觞,脸上带着复仇的快感,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怎么敢……”郁归凡最后的称呼似乎彻底激怒了已在崩溃边缘的栀无觞,他目眦尽裂的冲过来一把揪住郁归凡的脖子,勒得郁归凡连胜咳嗽,嘴角泛血,“你怎么敢把我和肮脏的你联系在一起,信不信我捏断你的脖子!”
☆、心迹
“栀无觞……你这个懦夫,”郁归凡断断续续的说道,“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你仍是我们的父亲楚锋同子洧皇后的儿子,即使你联手七夜荣王亲手割下了父亲的头颅,你体内流淌的仍是我们楚门的血液,颠覆子洧政权,并不会改变你是私生子这一事实。”
“你闭嘴!”栀无觞一声断喝,抽出我方才放在枕下的匕首,提手往郁归凡的脖颈上刺去。见此光景,也顾不得多想,赶忙伸手去拉他,却被他轻易挥开。他力气大得惊人,我被他这样一挥,竟飞身出去,狠狠撞上了香炉鼎,不禁惨叫出声。
我这惨状倒是让栀无觞停了手,郁归凡欲来扶我,却被栀无觞利索的反手打晕。谢琬琰闻声推门而入,见我倒在地上,又看见榻上揪着郁归凡不放的栀无觞,便冲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栀无觞,楚门在子洧的所有门店都归了你,你还想怎样!”谢琬琰愤怒的望着他。
“沐绯嫣,走!”栀无觞直接无视谢琬琰的质问,飘至我身边冷冷的命令道。
“我不回去。”如今见到郁归凡他们这般惨状,叫我如何回去心安理得地离开。郁归凡他赶走得了我一次,如今他重伤在身绝不可能赶走我第二次。
“你必须回去!”未等栀无觞发话,郁归凡和谢琬琰竟异口同声的反对道。
“楚沐,”谢琬琰转身扶住我双肩,“明日凌晨我们将同叛军决一死战,你留在这里只怕枉费自己性命。”
“我……”我刚欲张口反驳,却被忽然闯入的天阔叔打断:
“公主,叛军开始攻城了!”
谢琬琰闻言先是一惊,却很快镇定下来,她站起身缓缓道:
“看来他们打算出其不意,天阔叔,集结军士,我有话要说。”
“是,公主!”天阔叔得令,迅速退下。
“楚沐,”她转过脸对我说道,“如今兵临城下,我就算赶你,恐怕也是走不出去了,只能劳烦你在此照看归凡了。”语罢她大步走向门口,背影颇有壮士扼腕的决绝。
“谢姐姐,”心中升腾起不祥的预感,我担心的叫住她,“一切小心。”
她回头,冲我安慰般的微笑。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郁归凡塌边坐好,拿起他的手轻轻摩挲,感受上面干涸的血迹和疮痍的伤痕,他的一双手是越来越狼狈了。我隐约听见谢姐姐在说着鼓舞士气的话,听见将士们背水一战的呐喊,听见外面震天的厮杀和激烈的兵戎相向,火光晃得人眼睛发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眼下所感受到的一切,真实得让我胆战心惊,但想到拓朝枫也经历过同样的场景,心里便生出些莫名的勇气。栀无觞立在原地望着方才被我打翻的香炉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却一直没有离开。
一队子洧士兵破门而入,见到栀无觞登时跪了满地——谢姐姐的北川,终究还是没能保住。
我站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却不知行向何方,只能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我想去找谢姐姐,却又怕得到她战死的消息。一双手在我纠结得瘫倒前,及时抓住了我,温暖而有力,接着有着熟悉气味的怀抱便将我包围起来——是拓朝枫。听着他擂如战鼓的心跳,我终于感觉回到了七夜,回到了家。我用尽力气回抱过去,恨不得将自己嵌入他的骨血。这个拥抱迟到了十年,不过幸好,他还在。
他紧紧的抱了我一会儿,转而松开,拉开一段距离,细细打量我。我顺从的任他打量,静静的回望,内心早已翻腾作一团。
他还活着,虽满脸倦容却难掩风发的意气,脸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看上去很是浴血奋战了一番。一别三年,我从来未同他分开过这样久,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挤得我不知如何开口,本来想质问他的话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半晌才讷讷地冒出一句:
“拓朝枫,你还要我么?”
一焕是我儿时最甜美亦最懵懂的梦境,我深陷其中,幻想着自己是这世上最理解他的人,是他最需要的依靠,而我毕生的任务便是拯救一焕逃离现实的苦海。我怜悯着,心痛着,也深深替他悲伤着,我们的默契无可替代。我以为这份感情会维系到永远,可是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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