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在哄个小孩子一样。
每次慕笛见孟行总是有不一样的心情,这次他却苦恼地跟慕笛说他已经跟周王妃圆房了,而且他唤周王妃闺名小苹。
慕笛想起了那句词: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不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写照?
小苹依旧是满含忧愁地看着人,然而脸上的苦闷却消了不少。想不到前天晚上哄郅非的话竟一语成谶。
慕笛没开口,孟行就猜到了来意。他说:“若是你过得好,又怎么会想起我来。”
孟行满含期待地看着慕笛,慕笛却不知如何作答。
“慕笛,以前我不敢争取是怕自己承诺不了你什么,可如今你也不再是公侯小姐,何况现在你过的生活……”
“我和郅非挺好的,年后挣了银子立刻还你。”慕笛想转移话题,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他眼里满是柔情,道:“我知道,我们各自成了亲,可我不能管控住自己的心。也许直到你嫁了人,我才知道原来像你这样的女子也是可以娶回家的。我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是我觉得配不上你。可终究是负了你,也负了小苹。”
“孟行,你既知我们都已成亲,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如今你既不能娶我怕,也不能舍弃周王妃,那还对我诉说你这‘横溢的情感’作什么呢,只不过徒增两人的负担罢了。”慕笛背对他,望着窗外那匹租来的马说道。郅非将马拴在篱笆上,就去附近的林子转悠了。
孟行似是很痛苦地说道:“慕笛,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能说你现在心里丝毫没有我的位置?”
慕笛不等他尾音落下,打断他道:“孟行,也许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若是忙一些或者苦一些也许就会把我忘了吧。我依旧很感动你对我说这些,然而我却不是那个足够理智的人能听你倾诉。”
慕笛说的很直接,就是为了打消他的念头,也打消自己的念头。不得不承认,慕笛每次见孟行都会激起心中一层浪,即便她竭力压制,却依旧在分别后难受的紧。
院中忽然起了一阵风,慕笛又道:“孟行,你们尽快要个孩子吧。孩子会改变很多的。”
“你们呢,也有这个打算?”他忽然反问。
慕笛咬了咬下唇,道:“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
他张大了嘴巴,要问为什么,慕笛急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多谢你。”说完便走,孟行站在门口,在周王妃提醒下才想起来出门相送。
总算是平安地过完了年,然而家中冷清,并没有过年的味道。正月里,街上店铺多不开张,慕笛和郅非早早关了铺子晚上就窝在被窝里闲聊。
郅非道:“慕笛,有件事我想应该对你说。”慕笛靠坐在枕头上,示意他讲。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力不从心地说道:“周放昨天又来找过我了。你正好去了张大姐家,他只来坐了一会儿。”
现在慕笛一听到周放的名字就紧张,慕笛和郅非费劲千辛万苦才在一起,好像现在能拆散他们的就只有周放了。如果郅非真的不能接受现在的生活状态,或者要重回京都争大位的话,慕笛是决计不会随他回去的。
他握了握慕笛的手,安慰慕笛别紧张。他说:“左不过又来说些叫我以江山为重的话。他说太子逼得我们隐居山林,可我手中照样有兵权,他的门生如今在朝中说话也是越来越有分量。还说,父皇的病越来越重了。”
慕笛揽住他胳膊,靠在他肩上,问道:“你担心你父皇的病?”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的回抱住慕笛,只淡淡说道:“父皇真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此番病重,又不知道有几人真正关心他呢?二哥?哼,他只怕盼着早点登基吧。”
慕笛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郅非,如果太子真的登基了,怕是也会成为一个暴君。何况现在曹国真的是内忧外患,如果有这个可能,你会不会回去?”
他挑了下眉,也像是犹豫着说道:“如果有这个可能,你会跟我回去吗?”
不待慕笛回答,他就替慕笛答了:“慕笛,我很了解。如果我当了皇帝,你一定不会再跟我回去,甚至不会再见我。那么,只为你,我是不会回京城的。”
慕笛的心思他是了解的,只一个周放便让慕笛常常不舒服,若是他真成了皇帝,前朝那么多文官的眼睛盯着,慕笛还不更被描绘成一个狐媚惑主的祸水?何况,成了皇帝,他的后宫绝不可能只有一人。
“若是,若是曹国真的需要你呢?”慕笛很认真地问道,他却笑了。
“你以为我是谁啊,那么神通广大,救人民于水火?曹国若真的是气数将尽,那么就如摇摇欲坠的高楼,不动还好,若是改革除弊,动其根基,反倒加速灭亡。”
话虽有理,可却不该从一个王爷的嘴里说出来。慕笛又问:“那么曹国会亡国吗,若是亡国了,我们该怎么办?”
昨天去她找张大姐借针线,一屋子的婆子们还在谈论国家大事,可见吴国之势皆让人胆寒。好在吴国连年征战,军心疲软,而息国人民个个为兵,并不会像周国和鲁国那样容易被灭国。听闻曹国派兵援助息国,那么慕铮也去了吗?
郅非答道:“我也并不是不担心,只是太子虽毒辣,却也必定以曹国国势为重,若他乱行一气,我定不饶他。”
郅非叹了口气,道:“不早了,睡吧。”似是不想再深究这个慕笛很在意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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