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岭沟遭遇了埋伏,和我们先前有约定的塔塔已经加入了他们…严将军被他们砍断了脖子,尸身已经找不到了…”
盛王额上青筋毕现,双手只紧紧握成一团。
等到热热闹闹过完上元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岁岁春草生,踏青二三月。京师里的富贵闲人们便要赶着去城外踏春了,一直持续到到三月,最热衷于此事的莫过于京城的未出阁的贵族小姐们,她们可以借此机会结伴外出游春,自然,赏春是真,相心仪郎君也是真,那些追花逐蝶的贵公子们也早已是成群结队的赶往郊外。
白荷每年这个时候总想撺掇公主殿下外出游玩,自从前年被萝湘出口戏弄她“年纪小小便学着那些小姐们思春”之后,她就再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了。
内阁正在商议盛王准备大举进攻瓦刺联盟之事,因上次冒然领兵前去赫山,折损将士近五千余人,盛王大怒之下调兵谴将,誓将踏平背信弃义的塔塔部落,内阁经过几番谋划商讨,皇帝陛下终批了钱粮并十万大军开赴北境。
君荆贺下了值,回到府里后换了衣服,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照在庭院里,几个小丫环拿着针黹女工坐在石阶上正晒着太阳,因着年前殿下赏了不少锦缎,这会个个拿出本事比着手艺,有绣香袋儿荷包的,也有绣衣裳枕头套儿的。
君荆贺从旁边游廊上走过,见得她们手上各式各样精致的小荷包,不由驻步多看了两眼,他伸出手在腰间摸了摸仅挂着的一块玉佩后又悻悻放了下去。
园里的积雪早已融化,万物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生机蓬勃,后园池中养的几只绿头鸭正游在水面上,轻风徐来,景色绚丽。他沿着游廊一直走下去,前面不远处是几株杏树,白荷正低着头绕着几棵杏树在培土,杏枝上己鼓起一个个红色的花苞儿,再过不久便会朵朵绽放开来。
他立在那里看了许久,只见白荷嘟囔着嘴巴自言自语,当瞥见驸马爷正看着她时,便不太好意思起来,丢了手中的铁锨子走了过来,君荆贺不禁笑她:“又没人捆着你去锨土,你自己倒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白荷说道:“这几株还是新树,我不过想它们的花开的盛一些,到时殿下看到也欢喜。”
君荆贺扬扬眉头看着那些个杏树:“拢共就这二三棵树,能开得多好看。”
白荷听他一说后更是郁结,昨儿宝缨郡主上府来送东西,与她交好的郡主大侍女彤儿眉飞色舞地拉着她说了许多踏春时的趣事,反正还有一整个月的春时,到时侯跟着郡主去离京城更远的地方游玩,直把白荷弄得心直痒痒,外面多好玩啊,有蓝天白云,有大片的青草树木,树枝上早已抽出新芽,再过不久,枝头上的花朵竞相开放,蜜蜂蝴蝶穿梭飞舞,一想到这些,她就更绝望了:公主是绝不可能去那些个地方的。
用过了晚膳,君荆贺牵着商蕴卿慢慢顺着青石路面走回房间,两旁的石灯塔里跳跃着温暖的火花,佟霜与萝湘两人在身后不远处一路跟着。
君荊贺想起下午的事,便说道:“元慎的右脚到底还是不行,虽能下地一会,恐怕还是残了。”
商蕴卿从他手心抽出手来,冷声说道:“怕是你心中还是有怨气的,倒难为你还整日低下身段来迁就我。”
君荆贺不过随口一说,况且太医署只说右脚确已无能为力,他本意是想表达情况也不算太糟糕,这件他倒不知哪个地方又逆了她的情绪,商蕴卿一人径直朝前走去,君荆贺不禁有些头大,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不可理喻,可这个女人却不知有多少天的不讲理了。
他拨腿追了上去,依然牵起她的手,看来今晚得费功夫来哄了。
萝湘与佟霜见公主又开始耍性子,不免又开始同情起驸马来了,自年后以来,公主殿下虽然对待驸马爷的一径态度还是淡淡的,但不经意间在他的面前却总会流露出小女儿般的神态,虽然皇帝陛下对她极其宠爱,但自懂事之后,她却逐渐收敛自己的娇嗔,宫里的娘娘们直赞她娴静端庄,不负长公主名号。这么多年以来,几个贴身侍女已习惯了她的清冷矜持,如今殿下在驸马爷面前却愈发恃宠而骄起来,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她自己可能未曾察觉起来,萝湘几人心下倒是明镜一般。
商蕴卿坐在妆台前,萝湘为她取下发上的簪子钗子后,用木梳子细细地梳理着一头秀发。君荆贺呆呆坐在一边想起下午白荷的提议:“如今京里的贵族小姐们都趁着这春日去郊外踏春游玩,驸马爷何不陪同殿下出去散散心呢。
君荆贺这时望了一下商蕴卿,心里大赞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打定心意后便坐在那儿想着怎么安排,商蕴卿起身,从他眼前走过去时却被他一把拉住,君荆贺兴奋地对她说道:“蕴卿,我们明日去城外游玩吧,滕王上次对我说的莺嘴山不错,不如趁着天气晴好,外出游春散心怎样。”
商蕴卿却不回话,可面上的神情却不容置疑地否定了他的建议,君荆贺讷讷着放开了她的手,他应该会懂她的性子,那么多京城贵族涌到郊外,这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他看着这位常年待在宫中府中的尊贵人儿,心里却生出了怜悯之意,这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压抑了她的天性,她永远只是一个端庄有礼,受人尊敬的长公主殿下。
萝湘已关好房门退了下去,君荆贺依旧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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