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话本看多了吧,哪里有的妖怪哦,说不准只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地呢。”
“我看不像......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
“要不你去问问?”
“你去你去......”
来去见,宣离早就走的不见人影了,他懒懒散散的想,自己好似从来也没来过这里吧?
宣离下界纯属一时兴起,人间几十万年的沧海桑田他都见过了,除了王朝一轮一轮的更迭,百姓衣冠食宿的变化,山川湖海,四季更替,年年都是如此,并不多值得一观,他只是心中堵塞,想找个地方吹吹风罢了。
绕出闹市一路往东,人烟渐渐稀少了些,一条大河绕着小镇弯弯曲曲延绵过去,河两岸立着许多树叶青青的柳树,刚抽了芽,垂下来的柳枝顺着风向往前摆去,沾在路过的行人身上。
宣离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闭塞了感官,捡起几块小石子投进了河里。
那河水流的缓慢,石子投进去,竟像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涟漪从中间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
身后来了一群人,男女老少,成群结伴,宣离回身去看他们,只见走在最前面的老婆婆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了些供品和香料,后面跟着的大约是儿女,一群人步履匆匆的过了桥。
宣离这才看见,那河对面的一角上,立着一座祠堂。
“凤神祠?”宣离盯着那老旧的木牌笑了一下,远远将那小祠堂打量了一番,看来看去,怎么也没看出香火鼎盛的意思,也是,能有个祠堂就不错了,立在这种小地方,还指着它吃香火吗?
宣离从小也没怎么吃过香火,封帝之后更是几乎与人间断绝了来往,毕竟他在人间,还没有太上老君的名气大。
难得一见,有人跪拜,不如去看看这些人都许了什么愿。
宣离懒得应付人间的闲言碎语,干脆隐了身形直接飞过去。
那祠堂又小又破,一看就是年久失修,顶上的瓦片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窟窿,本就建的矮小,门扇还没了,里面的神像突兀的暴露在人眼前,宣离正要看,被身后的声音先吸引了过去。
“母亲,这凤神从来也没显灵过,拜了也是白拜,您何苦费这劲啊。”开口的是个年轻女子,跟在老婆婆身后,一脸不甘不愿。
“举头三尺有神明,胡说什么呢,赶紧跟着。”老婆婆喝了一声,那女子更不乐意了,正要反驳,走在前面的老婆子又开口了,“凤神祠在这立了几百年了,看着破却一直没倒,若没有神明护着,雨打风吹的,哪值这么多年,别说了。”
“哦?”宣离眉心微皱,“几百年?看着一根手指就能戳塌啊。”
老婆子领着几个儿女进了堂前,那地上生了杂cao,唯一一个蒲团上也全都是灰,老婆婆掏出袖子里的手帕先将供台擦干净,拂去香炉上的浮灰,恭恭敬敬的点上香,然后才跪在那蒲团上,身后人没什么可跪的,只好跪在坚硬的青石上。
那神像建的高大,宣离站在门外,透过那小小的门扇,仅能看见胸部以下的身子,是个健壮的男x_ing,宣离还挺欣慰的,最起码搞对了他的x_ing别。
老婆婆的心愿一字不落的进了宣离的耳朵,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里好像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告诉他——别进去。
晃神见,那老婆婆已经从殿内出来了,她手里握着一团杂cao,正是刚刚长在堂前的那些cao,三尺神明,历来最愿意实现那些虔诚的愿望,他手指一点,那老婆子的愿望便有条不紊的渡上了一层金光,顺着她的意思,落进了其中一个男人的眉心。
原来是为儿子求功名啊!
手里的玄清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宣离空着两支手,不明白为何自己来自己神殿还要心虚。
他踏过门槛,恍然抬头的一瞬,那原本堵在身后的阳光蓦地偏离了一寸,斑驳的光点洒在石刻的雕像上,印在那人眉眼处,让宣离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照镜子。
视线相触,那站在高处的人仿若活了一般蕴出一股暖意。
“怎么会这么像?是谁刻的?”宣离无端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几乎不敢上前去。
香炉上燃着的香突然灭了,细长的香料从中间断开,齐齐倒在岸台上。
他抬起手指,金光触到石像的瞬间,屹立了几千年的凤神像,连带着这座破败不堪,早该倒掉的祠堂,“轰”的一声,坍塌了。
第6章
轰然倒塌的神祠,断柱噼里啪啦穿过宣离的身体落在脚边,碎石带着尘灰,几乎将他砸懵了。
眼前出现模糊的画面——青山,流水,一身短衣的少年,只剩轮廓的场景,慢慢的与他的梦境重合了。
石像碎成了渣,散落在四方,他猛地回过身,瞥见了那条流的很慢的河。
是这里!
他盯着自己的脚下,头却蓦地开始发痛,好似要阻止他的动作一般,搅乱了他的思想。
祠堂外传来叽叽喳喳的人声,是刚刚的老婆子带着儿女又回来了,已经塌的乱七八糟的神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宣离动了一下,脚边似是落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是那只掉了漆的香炉。
那老婆子六十多岁,先是跪下给这神祠嗑了几个头,然后踩着横七竖八的破木头捡起了宣离脚边那只香炉,她颤巍巍的搬开一块折断了的木梁,下面压着的,是已经分不清部位的石像。
那个受了宣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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