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
许杳在缡红刚坐定时,便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勾魂摄魄,即使她隐藏得很好,可那第一眼的恨意还是被缡红敏锐的捕捉到了。估量着眼前这黑裙女子的模样,最多不过二八年华。
许杳眼角微弯,似是在笑,“姑娘若是饿了,桌上的瓜果糕点可尽情享用。”声音很轻也很好听。
缡红看都未看那些食物一眼,只对上她的眼睛:“不知圣女请我来所谓何事?”虽不知是哪里的圣女,但跟着别人叫总是对的。
许杳看着缡红那张分外美丽的脸良久,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不答反问道:“看姑娘样貌不凡,不知该如何称呼?”
“缡红。”
马车内的空气突然间凝了一下,许杳的眼睛微弯,语调渐慢:“很特别的名字。”
缡红听了只是漫不经心:“圣女这是要去荣城?”
“正是,姑娘也要去?”
缡红点头。
许杳面纱下的嘴角嘲讽的一勾,眼睛却似笑,“正巧,我带姑娘一程可好?”
缡红正有此意,道谢后便撩开纱帘,准备下去。
许杳见她如此,也不拦她,只是轻声提醒她,道:“不过你可跟紧了,前方的红枫岭凶险异常,为了不耽误行程,只得走险路了。”
下了马车,缡红感觉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想着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心下不住思量,记忆里她没见过那人,虽然看不真切容貌,但她可以肯定,至少没见过那双眼睛。
在百八十人的目光下,缡红利落的蹬上马,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如蝴蝶展翅一般快速飞舞又落下,她还光着那双白皙柔嫩的脚,虽然北国民风很是开放,但众人还是觉得颇为奇怪,不过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缡红伸手拉住沈未闻,让他坐在身后,周围齐刷刷的目光止不住往这边瞧,暗暗猜测两人的关系。
这时,顾秦走来,有礼的询问了一句:“姑娘可需再要一匹马?”
“这孩子受了些惊吓,暂且这样吧。”那语气就像一个长辈说着自己的孙儿。
沈未闻听她如是说,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这话他竟无法反驳!就昨晚那一番经历,只要还是人就很难不被吓到吧?而她也确确实实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但是,她顶着这幅看起来明显比他还年轻的皮囊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他们不正常,她还有没有一点自觉?片刻后又无奈的想,老妖怪在人面前知道什么是自觉吗?像她这样能平和与人说话的妖怪,应该,不常见了吧……
顾秦一向淡然的目光此时也有些讶异,虽有些好奇两人的身份和关系,但自顾自想了片刻也就作罢,有礼的弯腰后,转身对着周围的侍卫们比了个手势。
继续行程。
昨晚听沈未闻与她详细说过红枫岭的特别之处,缡红有些想笑,不过是封魔棺吸了她的血,而那些溢出的血渗入土地,使原本的荒地变成了一片枫林,无意进入枫林的人或是动物准是被黑曜当作了食物,思及此,缡红心疼的摸了摸黑曜的头,自她被封印后,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
想着刚才那圣女的神情,提到红枫岭时似乎并不害怕也毫无避讳,反倒是特意想进去走一遭,缡红不由开始上心起来。
马车内,许杳一双眼睛沉沉,双手捏得苍白,那张脸,那个名字,还有那一身衣裙,跟三百多年前一模一样,刻在脑海里,永世难忘。冷笑一声,一双眼里布满的恨意再不加以掩饰。
缡红悠哉游哉的骑着马,看着前面整个队伍的侍卫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不由得想笑。走了一遍又一遍,缡红不动声色地看着前面,这条路已经重复了三遍,□□的黑马喘了喘气,似乎颇为不满。
缡红若有所思,马车的女人不是在赶路,倒像是带着这一大批人在寻找什么东西,因为每走一段路,顾秦都会以探路的名义吩咐侍卫们到处看看。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那女人莫不是在寻她的埋骨之地?想起刚见面时她眼中的一抹恨意,缡红越发觉得这女人有鬼,三百九十年前她身上的确背有许多孽债,杀过一些人,既然与她有恩怨,那便是三百多年前的人,能活到现在,除非,她也不是人,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那女人身上异样的气味。
沈未闻只觉得身前的女子心事重重,一言不发,他几次张口,却又不知该如询问,只得继续沉默着观察。
哪知她突然转身,轻声问了一个问题:“小子,你从小到大见过多少妖?”
沈未闻没想到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随口答道:“很多。”
缡红似乎来了兴致,“哦?那你怎知那些人是妖。”
沈未闻也不瞒她,“大师说我不同常人,能窥见妖物原形。”可令沈未闻心头一直不解的是,他看不穿缡红的原身。
缡仔细瞧了他一会儿,“你以前兴许是个仙人仙童,六根清净,灵气甚重,又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于妖物来说自是上好的补药。”
沈未闻听了竟也点头赞同,“大师们也如此说过,这一次被蛇妖抓来也是我不小心。”
缡红笑了,等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说到交易,沈未闻一下子来了兴趣,在他的世界观里,交易便是各取所需,双方盈利,既然她要与他做交易,也就说明自己已经安全了。“你说。”
缡红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沈未闻不知她究竟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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