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致在门口招了招手,把万永竹喊过去问话了:“你要待多久,谁盯着文浩呢?”
“我三姐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盯着最安全。”万永竹理所当然道,“文家这俩条命到底保不保得住,你给我句准话。”
董致冷笑道:“连商穗的姐你都坑,你真行。”
万永竹回以冷笑:“董少爷,你也没少坑我们。”
“郡王说了要力保,就看他本事吧。”董致道,挥手示意万永竹可以退下了。
万永竹没急着退,他盯着董致道:“董少爷,要是我三姐真被文浩坑死了,我怕夏大哥也活不成。”
董致的眼眯了起来,被这威胁的话激起了脾气。
“我就知道,你亲近夏文,就是冲我来的。年清也是蠢,至今都没看透你。”
万永竹笑眯眯道:“您不是经常说吗,夏大哥有什么好算计的,要算计,也该是冲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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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文六年秋,昌郡王大婚,京城一片喜气洋洋。
江意亲自押着一批绸缎进京,楚琴也跟着蹭船来了,留尤筑在家守着智障儿童文浩。
云彩正好也入京,三人难得聚了聚,就在离教坊不远的一个酒楼。
“万永竹怎么一直待在京里,他又有什么算盘在打?”云彩问道。
“天晓得咧,他的事我从来不问。”楚琴一摊手,不以为意道。
江意瞥了眼云彩,道:“你不是专盯他大哥的吗?”
“他的算盘,好像和万永梅、和西北都无关,所以我才纳闷。”云彩摸着下巴道,“听柳西说,万永竹天天在夏记,不是吃就是睡,混吃等死的,偶尔会去卫家和卫熙说话。”
“那他的算盘,要么和夏记的某人有关,要么就和卫家有关。”江意猜测道。
云彩嫌弃地看了眼楚琴:“你弟和他一床睡,也打听不来什么消息,真不愧是你弟,姐弟俩一样没用。”
“他找商穗,不就是看中这点吗?”江意乐道。
楚琴不满道:“一见面就埋汰我,下次不见你了。”
她走到窗边,把窗户开得更开些,盯着不远处的教坊道:“也不晓得如今当红的是哪个小蹄子了。”
教坊后院,豆蔻正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压腿,秦枫在走廊下喊了一声,把一封信交给了豆蔻。
“你姐的,还是老话,要接你出去呢。”
豆蔻淡淡道:“接去哪?赵家?我不去,拖累她。其他的,也没什么去处,我也不想嫁人。”
秦枫道:“做女官呢?也不去?”
豆蔻愣了下,道:“什么女官?”
“尚舞司的九品司正,去不去?”
豆蔻没有拆信,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多少年了,遇见那人,已经多少年了?
“不去,在哪都是跳舞,教坊、尚舞司,有什么区别?”豆蔻轻叹道。
莺歌得到秦枫的回话,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说不要问她的意见,直接绑了人送到尚舞司,她还敢跑不成?”
柳楚道:“别啦,让秦大人多照拂照拂,教教小女孩跳舞,也挺清闲的。”
柳西翻了个白眼,道:“我看豆蔻这丫头这辈子都钻不出这个牛角尖了,别等人死了,还惦记着要和那厮埋一块。”
莺歌不死心道:“没事,我年年派人问,就不信她不动摇!”
柳楚犹豫了下,道:“你怎么这么执着让她离开教坊?”
莺歌心道,我执着的是让你们所有人都离开教坊,都过上平安的好日子!
柳西道:“她魔障了呗,打小就不愿意在教坊待。要我说,豆蔻爱咋样就咋样,琦琦都管不了,你管什么?她也不会记你的好。而且,豆蔻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你非强迫她换地方,她觉得不好了,抑郁了,你就高兴了?”
莺歌不高兴道:“哦,我多事了,我强人所难了。”
柳西笑道:“明白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楚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别气她了,云夫人也是好心。”
柳西瞅了瞅天色,道:“云总管要回来了,我俩撤了,你别再拿豆蔻的事烦他了,一次两次地不成,人情债都白欠了。”
“知道了,要欠也要为你欠,你是不会浪费的。”莺歌嘟囔道。
“可不,我多识时务呀!”柳西抛了个媚眼,和妹妹一同走了。
云溪进屋后,看着莺歌强作笑容,心知肚明道:“她又没同意。”
“爱同意不同意,我不管她了,还是多操心操心你吧。”莺歌道。
云溪点头道:“嗯,没错,真乖。”
莺歌不满道:“你不该说,真贤惠吗?”
“嗯,真贤惠。”云溪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道,顺手摸了摸莺歌的头。
莺歌用热帕子给云溪擦了擦脸,仔细端详着对方,想瞅瞅有没有多出一根白头发或者一丝皱纹来。
她总觉得自己老了,算一算,两辈子加起来,她已经活了四十多岁了。可镜中的容颜,依然那样娇嫩美丽,莺歌在自己脸上找不到衰老的痕迹,不由自主地就在云溪的脸上寻找起来。
云溪温柔地回望着莺歌,没有问她在端详什么。他的目光让莺歌感到阵阵暖意,像柔软的斗篷、蓬松的云被,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重活一世,为的便是碰上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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