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同情和帮助,才胡诌了孤身一人寻找失散多年的姐姐的这个谎话,当然也是为了得到那一间房,去藏他用来保命的东西。
“哦,我看喜子端了饭菜上楼去了……”陆承吉转开话题,双眼望着楼上那间点灯的房间。
“恩,刚来了人住宿。”杨掌柜悄声道:“倒是奇怪,一个公子,两个随从,是驾着马车来的,像是富贵人家的。没想到今天倒是接了贵客了,呵呵。”,他话锋一转又可惜道:“不过那个公子……唉!”
“怎么?”陆承吉随口问道。
“我看那公子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却是腿脚不行,坐着轮椅。可惜啊,长得倒是好看,唉……”
杨掌柜不住地叹息起来。
“唉……”陆承吉跟着这同情心泛滥的杨掌柜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想,这也许就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估计是长得太好,得罪了上天。
说罢,她便埋首与不算可口但足以充饥的食物奋战去了。
此时那间油灯亮着的客房内,一人做灰衣劲装打扮,身形高大,正用一银针逐一插入饭菜中。待检查无误,方向坐在轮椅上的青衣男子汇报:
“公子,客栈里外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嗯。”被称为公子的青衣男子答了一声。
“公子,马匹和干粮也备好了。”一名侍童推门而入。
“嗯。清羽那边有消息吗?”青衣公子一双眼睛专注于面前简单的菜食,随口问道,出口的一句话有气无力,一字一字似不情愿吐出来。
那侍童见自家主子难得对饭食上心,面泛喜色。
“暂时没有。”劲衣男子低首答道,心想应该是一切顺利吧。
“嗯。明天卯时上路。”青衣男子说完,便专心食物,不再出声。
劲衣男子见状,转身对青衣公子身旁的侍童冷言冷语道了一句:“照顾好了。”,便一闪而出。
“公子,您听那浊岩……,小的就说要清羽跟着……”侍童竟嗲声抱怨起来。
青衣公子听罢,却全无反应,心思不知沉浸在何处。
秋夜万籁俱寂,镇子陷入一片漆黑和寂寥,只偶有鸡鸣犬吠。陆承吉透过窗户望向那遥远的天空,上面群星点缀,一钩浅金般的月牙镶嵌其中,仿佛触手可得。
一模一样的天空,却物非人非,连“千里共婵娟”这样的也是奢望。
待五更声起,天空还似黑幕笼罩着大地,陆承吉已起身,简单地洗漱了,拿起昨晚备好的包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无风客栈。他必须在今日申时到达百里外的沧城,也来不及和杨掌柜亲自道别,只留了一封简要书信辞别和足够的银两,以表谢意。
陆承吉时而步行时而施展轻功,疾行在通往沧城的道路上,他尤爱这灰色却安静的清晨,寂然无声,广阔无垠,空气清新得像炎热的夏日咬入口中的冰淇淋一样怡人。
但他有时还会想,父母究竟怎样了?他的那副躯壳应该早腐蚀掉了吧?或者烧成了灰?只是可怜父母,自己还没尽孝,却已叫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最是残忍!
但应该永远都回不去了吧。
在浮名谷的时候,不知找了多少方法,查了多少书籍,脑袋都要想炸了,也还是徒劳而已。后来,他也认命了,也许这是老天恩赐他的,让他在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时代,在那个无忧无虑的浮名谷,重新生活,做所有前世想做却没机会做的,就像这次瞒着师父和师兄来这看大海——这是前世一直要做,却因为繁忙的生活工作而无法实现的愿望之一。
唯一让他苦闷的就是这颗成年的灵魂和思想却必须从襁褓幼儿伪装到如今故作顽皮的少年,颇是累人的差事。还好,师父和师兄亲眼“见证”了他的婴儿状态,也不会有所怀疑。
只是要是能有相机就好了,把这几年看到的巍峨如云的高峰、浩海碧蓝的南海,还有头顶这片遥远而迷人的天空全部拍下来,等到人老了,走不动了,就在那美丽静谧的浮名谷重温这些美景,不枉此生了。
陆承吉正边走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东方已破晓,群星隐去,天际渐明。拂过耳畔的风送来了很轻微的马蹄声,他下意识紧了紧身侧的挎包,提高了警惕。
这偏远的临海小镇,怎么会有马匹,不会是抢劫的吧……陆承吉之前遇到过小偷之类的,但都是事不关己、不管不问的明哲保身----他不想惹麻烦。
马蹄声渐进,陆承吉停下脚步向后望去,马匹毛色均匀,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是好马。马车渐近,驾车的是一个灰衣劲装的男子,二十出头,甚是高大,皮肤黢黑,浓眉,眼却不大,很像是一般的打铁汉子,只是稍微精瘦些;马车左边坐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哥,头发如他一样全部在头顶束成一个发髻。
马车用厚实的门帘遮住,看不见里面,应该是主人吧。看样子,他们也是从通海镇过来,而这条路也只是通往沧城的。
陆承吉想起杨掌柜的话,莫非是昨晚无风客栈里面的三人?坐轮椅的公子?接着想到的是:蹭个车?
他为了早起赶路昨晚也没睡足,现在还真有点筋疲力尽,要是能坐马车,岂不是能早点到沧城?虽然陆承吉一贯都是独来独往,但此时非彼时,况且若是坏人,自己逃跑的功夫不是最令他得意吗?
思忖罢,他站到路中央,挥动着双手。
☆、第二章
话说劲衣男子早就看到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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