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儿。”
“伯母想是去摘菜了,我瞧见她是提着菜篮子出去的。”温芸接过话头。
“哦。”
约莫一刻钟后,杨氏回到家中。李开雨快步跑到杨氏身边,抢过菜篮子,低声说:“娘,哥哥回来了。不过大概是没考中,我观哥哥的神情,应是很失落。”
杨氏听了,只交代:“娘知道了,你等下就不要提考试的这个话头,免得惹他伤心。”
“我知道的。”
李开阳也来到院子前,喊到:“娘回来了。”
“嗯,刚摘了两棵白菜回来,等会儿我去割点猪肉,给你和小雨补补身子,我们也有一段时日未开荤了。”杨氏摸了摸李开阳的头。
“哇!我们有肉吃咯,哥哥,有没有很开心?”李开雨凑到哥哥跟前,想逗哥哥笑笑。
“当然开心!”李开阳迅速敛了之前的神情,换上了轻松愉快的神色。
大半个时辰过去,杨氏已做好了饭菜。李开阳帮忙打饭,李开雨则帮忙端菜。杨氏也叫温芸坐上,一起吃饭。虽然温芸没有饥饿感,但是每逢有肉食的时候,杨氏都会叫上她一起吃。
“娘,我未考中。”将嘴里最后一口饭咽下,李开阳低低地说了一句。
杨氏很快接话:“无妨,这回中不中都不甚要紧。你还小,还有许多次机会。”
“嗯,娘说的对。只是害娘破费了许多银子。”李开阳有些自责。
“你这孩子,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心思不要那么重。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往后还能挣回来。”杨氏怕李开阳还在乱想,继续道:“娘不在乎那点钱,重要的是,你和小雨都健健康康长大,我就很欣慰了。”
“哥,你听娘的,不要想那么多。以后我们给娘挣许许多多的钱就好了。到时候银子多得拿这么大的盆都装不下。”李开雨用双手比了个大圈。
“噗呲”,李开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以为银子是石头吗,随便捡就一大把。”李开阳敲了下李开雨的头,李开雨则假装揉揉被敲的地方,假装被打得疼了。
夜里,李开阳辗转反侧,许久都未能入眠。用手碰了碰弟弟,见他已睡着,李开阳披上衣服,到了院子里。本就是凉快的时段,夜里确实很冷,李开阳直打了个哆嗦。
夜昏黑,风萧索。此时李开阳更是倍感伤心。想到隔壁的刘超哥哥考中了秀才,也算是给家里人做了回报。反观自己,娘亲日日劳累供自己读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中,总归是对不起娘亲的辛劳。
李开阳陷在了对娘亲的愧疚中,渐渐地哭了起来。原本只是啜泣,后来竟变成了泪如雨下,一边还强忍着不出声。
“哭一哭也好,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了对你的身子骨有好处。”温芸听到动静后,起身看见李开阳出房,还以为他是要上茅房。未曾想李开阳许久都未进房,便出来看看。然后就看到李开阳在院子里哭泣的样子。
李开阳抬头看见温芸望着自己,急忙用双手擦了擦眼泪,然后低了头,却并不做声。
“可是为了未能通过院试而感到伤心?”温芸见他不做声,便自己捡了话头来说。
李开阳并没有看向温芸的眼睛,低着头答:“是,也不是。若是就我自己本人而言,考不过也不是那么伤心的事,毕竟我以后还可以继续努力。我只是想到娘亲,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送我们上学,而我又怎能辜负她的付出呢。我多一年未考中,娘亲就要多劳苦一年,想到这,心中就感到很愧疚自责。”
“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是至孝之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娘知道你未中,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尽量避开考试的话题,这是为什么。这代表着她的一颗慈爱之心,她并不希望你有过多的包袱。所以,你应该放轻松些,有时间就多为下次考试做准备。”
“嗯,姐姐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温芸见李开阳似乎还要静坐的样子,提醒道:“夜已深了,你该回房歇息了。”
这回李开阳不再避开温芸的视线,就着朦胧的一点月光看向温芸:“我马上便回,姐姐也当回房了。”
因着这次的童生试只有刘超全部通过,胡夫子生怕其他四位学生因此而气馁,从此对科举失去了信心。毕竟年纪还这么小,被一时的挫折吓怕了可就得不偿失。考虑到课堂里的其他学生,往后他们也有要科举的,那肯定会有考试失败的时候,便仔细地在课堂上分析李开阳他们失败的原因:起步晚,学习时间不是很长,考生本人能力就有限,考试内容如果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通不过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还有就是考生的应答内容不对考官胃口也是有直接关系的。科举一事,既有能力的考验,也有靠运气的时候。无论是什么,都应平心接受结果。人没有一帆风顺,也不会一直是逆境。
一日,放学后,刘超在快到家的时候,悄悄在李开阳的耳朵旁说:“跟你说件事,我爹娘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刘夫子牵的线。”
李开阳挑眉:“哪家的姑娘?”
“就上次我们县试时借住冯府的小姐,是位温柔美丽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红晕也悄悄爬上了刘超的脸上,但李开阳并未发现。
此刻,李开阳的思绪停留在“温柔美丽的姑娘”上,脑海不禁出现了温芸带着面纱的身影,不知道面纱后的她是何等的模样,大概也是美丽非常的吧。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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