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随便换个人也一样做,这宅子里用的人,要知根知底的家生子才更放心。还是那句话,不叫人放心的奴才,谁也用不起。”
两处田庄里,有身契的家人几十口子,千余亩的的田地主要靠佃农耕种,又不是现代化农场,哪能就靠这些家奴?再说眼下正值农闲,曹管家这话,分明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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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姨娘这回进香,一去三天才回来,这倒是正常,毕竟几十里山路也不好走。回来时天已经傍晚了,一行人都很劳累的样子。棠姨娘进了后院便先来见姜采青,周姨娘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见棠姨娘疲惫不堪的模样,脸色也十分不好,就没多问,只叫她先回屋歇着。
第二日腊八。腊八的习俗在这会子可不仅是一碗腊八粥,“腊”在古代就是冬祭,宰猪烹羊,逐疫迎春,猪羊都是提早准备好的,鸡鸭鱼肉,香烛祭酒等等。腊八粥也是头天晚上就开始煮的,各样杂粮杂果,花生、桂圆、红枣、莲子、杏仁、榛子、白果、板栗;黄米白米高粱米,红糖白糖葡萄干……但凡是能想到能找到的,头天晚上下人们就精挑细选,洗剥干净,到半夜子时一股脑放进大锅里小火慢煮,一直煮到清晨东方冒出红霞,喷香的腊八粥总算煮好了,装进白瓷大碗里,上头再用各色果脯蜜饯、青丝红丝一圈圈摆成好看的团花。
一大早宅子各处就都忙活起来了,前院铺了红毡,摆下祭神的香案,姜采青在魏妈妈手把手的指点下,带着一大家子人磕头上香,敬天敬地敬神灵。然后叫四个仆役端着猪头、羊头和腊八粥,送去镇上的张氏祠堂祭祖;再去自家正厅供着的牌位前祭祀一番,大家才到偏厅坐了,就着各样果脯、糕饼,安心喝她们的腊八粥。绫姨娘风寒没好透,粥给她送去屋里,棠姨娘倒是一早来了,也喝了半碗。
原本这腊八粥还要分送亲戚朋友的,你送我我送你,互相送着喝。可张家也没有至亲近房,吴家一门亲戚远在濮州,裴家那位尊贵的老姑母也在沂州呢,即便周姨娘的娘家也三四十里远,姜采青索性就把这一环节省略了。
主子们先喝上了,宅子里的下人也纷纷端碗喝粥,一个大锅里煮出来的,主仆都喝得喷香。按着张家惯例,这粥煮了可不止一锅,自家人喝过了,几个家仆就抬着大木桶,到大街上给穷人赊粥去。有钱人家一般都会在腊八赊粥,为的是能给自家积德积福,以前张家因为多年没孩子,很重视这些事情,而据说张家每年赊的粥,都是镇上最香最稠的。
赊粥的家仆刚走,长兴领人送祭品到祠堂才回来,族长和几个族老就跟到大门口了,还是说要见姜采青。姜采青粥喝的滋润了,心情还不错,就打发翠绮到门口见一见。翠绮回来说,族长是来讨要每年的祠堂修缮银子的。姜采青听了不禁好气又好笑。
“好好的祠堂,每年都要一大笔银子修缮,也没听说添了几块砖瓦,钱到底哪儿去了?你去问问他们,祠堂是不是我们一家的,要是我们自己家的,就赶紧交给我们,旁人不许管了,要不是呢,该修缮就修缮,该我们摊多少钱就摊多少。”
翠绮答应着往外走,姜采青又追了一句:“要有人在再叨叨什么,你就跟他说,生气我把族学里请夫子的花费也给他裁了。”
翠绮来到外院大门口,族长并几个族老正一脸憋屈地候在外头,翠绮也不出去,就俏生生站在门里旁,把姜采青的话学了一遍。话音还没落,那边九叔公就跳起来了。
“小贱妇,你跟谁这样说话?张安臣活着的时候,哪年不给祠堂里拨一笔银子用?他才死几天,家产还没一定落到你们这些贱妇手里呢,就敢亏待族人,一回一回地轻慢长辈,礼教让狗吃了吗?”
“礼教没让狗吃,有些人良心怕是叫狗吃了。”翠绮本就泼辣些,又得了姜采青的话,索性就不让了。“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你算哪门子礼教?我们官人在世时那般厚待你们,也没见谁知道好歹,他才去几天,你们就这样欺上门来!”
“反了,反了。”九叔公气得发抖,指着翠绮骂道:“我就说吧,这几个小贱妇不是好东西,几个小寡妇家,养了一群的家仆护院,听说头两天又弄来四个,她养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留着做什么?看把她猖狂的,等这家产交到宗族手里,把这些个小贱妇全卖到窑子里去。”
九叔公这一叫嚷,旁边的人忙拽着他劝,可根本关不住他那张惹祸的臭嘴,几个族老正往后推他呢,长兴几步跨过来,攥紧拳头扑的一下,一拳打得九叔公歪倒在地上,这老货爬起来一阵叫唤,连着血沫子吐出两颗大牙来。
“欺人太甚,抄家伙!”长兴一声招呼,他手底下的七八个护院整天听着长兴棒打九叔公的光荣事迹,都急着表现呢,呼啦一下就摸着棍围上去了。
眼看就闹大了,族长一看形势不好,忙往九叔公屁股上狠踢了一脚骂道:“糊涂的老货,叫你这回别跟来你非跟来,又犯浑了吧?赶紧给我滚。”转身忙安抚长兴几句,领着人扯着九叔公灰溜溜走了。
这族长倒是个知道深浅的,眼下跟张家当面硬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闹大了那不是打裴家的脸吗?他们仗着的无非是本家同姓的长辈身份,可人家要是不拿他当个长辈看,他那一套也就不好使了。
咬咬牙忍着呗,回去烧香祷告,只盼望着姜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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