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来。他们是护卫祖国,保卫人民的人民子弟兵,他们不怕死,不怕牺牲,却最怕看到无辜的人民的残肢血泊。
政委捏着张单子踌躇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回头,晚点再说吧,让他好歹趁机休息一会儿。
“什么事?”夏焱哑着嗓子问。
政委顿住脚,沉默了一下道:“你先歇会儿吧,别忘了咱们这么多兄弟都看着你呢,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政委把单子收起来,放进口袋里,上前几步拍了拍夏焱的肩膀,他知道他心里难受,可他是团长,是底下的士兵的主心骨。
“你说,国内会怎么样?会好些的对吧?”
政委看着火光盖过浓烟,渐渐露出浓烟之后的村落,整整一个村,去年统计有一百多近两百人口的村子,一个活的都没有,士兵们连犄角旮旯,任何可能藏得下婴孩儿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会的,”政委听到自己这样说,但是他自己觉得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果然,夏焱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好像有一点儿后悔了,前些年也就罢了,自从怪病频发之后,我心里就一直不安,总怕家里有事,可那时候还想着断了就断了,我总要做点厉害的,才能回去,现在想想,有什么意思呢?”
他看着空荡荡的村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渣人。
政委也想起自己的妻儿,联系不上,通信班绞尽脑汁终于通过卫星联系上了军部,可是他们孤军在外,资源不足,营地又离得太远,电力补充不上,只能短短的通话了十几分钟,全都用来谈公事了。
要说,这十几分钟连给他们交代后事都不能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想家?给了这个人机会,那别人呢?自己呢?
于是,通话结束,任务更重了,心里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夏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扶着膝盖,慢慢靠坐在一棵树下,“我知道的,都是我混,你不知道,我妹妹,可漂亮了,可她很厉害呢,一点儿都不像别人家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打架就没人打得赢她,我说,她总会没事的,她那么厉害对吧。”
小时候,小时候,越想越害怕,小时候打架的都是一群小萝卜头,顶多是个胖萝卜。女孩子长大了就会越来越女孩子,虫子也不是小萝卜头,比萝卜可大多了。夏焱不敢想,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
政委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别闲着好,一闲下来,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怎么都止不住。
“来,别想了,活着回去他们才高兴。看看这个,咱们该回营地了,弹药也不足了,再强撑下去,伤亡更大。”
政委掏出单子,仔细打开递给夏焱,夏焱扭头胡乱抹了把脸,接过单子看,上面罗列仅剩的枪支弹药,以及食物药品。政委看到夏焱红红的眼眶也只当做没看到,其实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呢。
“奶奶的!”夏焱仔细看了一遍单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快到弹尽粮绝了好吗,再这样下去,他们自己先撑不住了。
“老易啊,我看着这情况恐怕好不了了,就这一批虫子也就算了,顶多花个一两年总能清干净,要是还有别的,”他摇了摇头,“那就真的要乱了。”
政委易恒点头:“我也不安心,还记得虫袭前出现的那个人奇怪的人吗?总觉得他知道很多,可惜让他跑了。”
夏焱哼了声:“那小子,算他跑的快。”
两人沉默地看着山坡下好一会儿,夏焱一脚踢开一块石头:“老易,就这样吧,该回去了,虫袭过去好几天了,能活的也就活了,活不了的也被拖走做粮食了,咱们得回去了,再没有补给,我们的兵不能再有损失了。”
祖国的边境,各族杂居,甚至还有邻国的人在这里混居,这里到处是高山丘陵,浓密的热带森林。那些木制的吊脚楼,隐藏在丛林间,不仅仅是发现的太难了,更是容易被隐藏在丛林里的虫子包围。
这里的村子也不是全都那么少人的,但是出了村子就是山,是森林,一旦离开村子就等于是陷入虫子的包围圈。他们已经不知道绞烧了多少个虫巢,数不尽的虫卵。
易恒没有说话,听团长是就是了。
夏焱又踢了一脚那块石头,两个人静静的坐了好久,他看着底下的村庄,目光晦涩,脸上的肌肉似乎抖了抖,又紧紧地抿着唇望着天空。天空越来越蓝了,虽然边界的天空向来很美,夏焱抬手挡了下太阳,总觉得太阳越来越晒了,不过已经是夏季了也算是正常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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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乐正在打拳,夏桑教了几遍就让她自己试试,有不对的夏桑再叫停,然后过去指正。
包乐在这个动作犹豫好一会儿了,她记不清到底应该是出拳还是格挡后退,蹩着眉严肃的想了很久,反而是越来越模糊,顿时有些焦急起来。
但是她没有听到夏桑的提醒,也没有得到批评,准确的说,坐在她身侧枇杷树下的人一句话都没有。
包乐想着,这一定是师傅在考验她,不能焦急,要冷静,冷静。
还是想不起来,包乐挫败地想要蹲在地上抓头发。
她偷偷扭头看了一下夏桑,咦,师傅在干什么?
只见夏桑低着头,在枇杷树的树荫下面,脸蛋微红,手里攥着一枚纽扣大小的玉环,玉环上系了根黑绳。夏桑盯着玉环发呆,他说这是他前几日去了华夏国边界,听说那里盛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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