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去。
一进家中,她直奔后院。
路上她已经选好了跟她一道去国公府的人,两个身手比她要好多了去的小红小绿。
谢慧齐也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粗丫头,她把牙齿染黄,就像生下来就没洗过牙,黄牙中间的缝里还不忘塞条被牙虫糟蹋过的黑锋隙出来,然后她很干脆把灰扑到了头发间又抖落了下来,梳了两个左右一下一下的髻丫,然后在脸颊处涂了一块黑泥……
这时候,她吩咐要的馊水桶也拿来了,谢慧齐把她在河西穿过的旧衣裳拿了出来,把衣裳盖在馊水上染味。
这是贫穷的味道。
两个丫鬟的衣裳找不到旧的来,穿的太好,谢慧齐就让她们去红豆阿菊的房里把她们以前穿的拿过来。
她把自己打扮好后,就折腾两个丫鬟的。
她颇费了一点时间,这时候前面已经有人来叫她,说太子要走了,临走之前要见她一眼。
谢慧齐看了自己一眼,挑眉朝来报信的板粟说,“能不见?”
“太子闹着见。”板粟无奈。
谢慧齐摇摇头,顶着张乡下丫头的脸去见了。
太子看到人进来,上下扫了她一眼,就往她后面看去。
后面跟着小红小绿被太子打量个不休,头只能往下低。
“嫂子?表嫂?”太子试探地朝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叫。
这时候谢慧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齐昱看到她居然都没变脸色,依旧弯腰,“姑娘。”
“见过太子。”谢慧齐顶着张乡下丫头的脸,行了个再优雅徐缓得当不过的万福。
太子的眼睛从后面移到了前面……
他的笑容这时候略显僵硬,“小表嫂?”
谢慧齐见太子这么客气,浅颔了下首,再道,“见过太子。”
太子傻眼。
他身后的侍女戳了下他。
太子迅速回过神,当即冲口就道,“你不是原本长这样吧?”
那得多丑?
他表哥不会给自己找了个丑媳妇吧?
“差不多就长这样吧。”谢慧齐淡淡道。
她不过是把脸弄黑了点,弄了点脏东西到脸上,再把牙齿脖子手什么的也弄出了不相形之下不显得突兀的颜色来,还在身上看得着的地方弄了点至少一年没洗澡的顽固污垢出来,但脸还是那张脸,轮廓还是没变的。
太子脸上这时候顿时啥颜色都有,从青转到了白。
“太子,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可以上车了。”就在太子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小表嫂”才恰当的时候,太子的近身侍卫飞跑进来报道。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时间可耽误的了,太子必须现在就走,那侍卫话一完,齐昱就挥手叫人抬起椅子来。
太子被人抬了一段路后,不顾身上的伤,非要扭头再看那丑姑娘一眼,但被他的侍女制止了。
“乐桑,我表哥的嫡妻,以后的国公爷夫人不可能真这么丑吧?”太子真是被吓着了,自己死活都不管了,一个劲地替他表哥操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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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姑娘在太子走后,天一亮就背了个装了一背篓冬小白菜的旧背篓,带着另两个也背了一背篓小白菜的丫鬟从后山的小路上了路。
她们现在是一家人里的三姐妹,去赶早集卖小白菜。
身上的衣裳上面还沾着泥土里的尿粪味,闻得仔细了,还有馊水味。
她们去集市里把家里所有的小白菜卖了,然后要去药铺抓药给家中重病的老母喝。
谢大姑娘乔装能力是一把好手,从牙齿能武装到手指甲,编故事也是,连他们哪个村哪个屋头的都给编圆乎了,其中真实性至少有九成。
她们赶着急路,两个丫鬟先前背背篓的姿势没谢慧齐熟练,谢慧齐连忙在路上教了她们姿势,让她们背背篓的时候腰驼一点。
干惯了农活的丫头,没有那么直的腰。
生活早把她们的腰压得要比人低人一等。
她们是翻过山进主城的,所以要比原本的路要多出一截来,等到她们遇上第一批大队人马的时候,她们身上已经发出了恶臭的汗味。
那些赶着急路的骑马人看了这三个站在一旁低着头让路的农家女,嫌弃地皱皱眉,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就扬鞭而去。
一路上她们碰到了好几队人马,有骑马的,有没有骑马的,其中有一波人过来问了她们的话,都是看起来最大的小红用着拘束紧张的话对应了过去。
她们沿路遇上了不少人,但还算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主城。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离国公府最近的东市坊还很远,用走的也至少还要走近一个来的时辰了。
这时候就是小红小绿这两个小从练武的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感到了有些吃力,她们路上一路都担心地朝谢家姑娘看去,见她一脸大汗背着背篓,但看着没有停下步子的打算。
这次必须谢慧齐来的原因是因为长公子库房的第一道钥匙在她这里,且有这一道大库房的钥匙不算,她还必须找到管家,国公夫人和老祖宗,要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的钥匙,才能进入最里面的药库。
大公子的库房是石库,且有机关,没钥匙是谁也进不去的。
也就齐昱能知道长公子的钥匙现在分别放在谁手里。
而这个事情除了被长公子定下的谢家姑娘,谁也不可能去办了,换个人去,钥匙不全且不说,府里的夫人们也未必信得过。
谢家姑娘必须冒这个险,她是眼前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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