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和她分手了。
第40章第三个人(1)
三月份,话剧《第三个人》首轮巡演到北京,作为导演廖晋生的剧迷,若兰提前一个月就买了票约苏眠去看。
舞台诡谲冷艳,气氛暧昧、刺目的冷光灯、雪白的投影墙……演员们站在这样的背景中,用抑扬顿挫的文艺腔,讲述一个阴差阳错互相作死的爱情故事。
《第三个人》讲的是一个游历英国的作家在咖啡厅对一个亚裔女孩一见钟情,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认识这个女孩。两年之后,作家在一次酒会又遇到了她,于是就展开了疯狂而热烈的追求。三个月之后,他们准备结婚。结婚前不久,女孩偶然从作家的书房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少女和女孩有九分相似的面容,甚至说是女孩少女时代的照片也不会有人怀疑,但女孩心里清楚,这不是她。女孩感觉有些不妙,心里就萌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作家的妹妹证实了。作家的妹妹甚至也把照片里的人当做了女孩,兴致勃勃的讲多年前作家对女孩的一见钟情。
如果这两个人是一个人,那这就会是一段命中注定的浪漫情缘,只是这两个女孩并不是一个人,所以女孩逃婚了。
女孩的逃婚把一个自重且自信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很多年之后,身为人妻的女孩和年近不惑依然放浪形骸的作家再次相逢,并且拒绝认错和道歉。
于是作家主导了一场复仇,一场利用性与爱为工具进行的复仇。
混迹情场多年的花花公子到了四十岁依然有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那些风花雪月的手段,那些出口成诗的情话,那些欲擒故纵的撩拨,这个新鲜又卑劣的坏男人,跟女孩过去爱的那个自持又自重的作家完全不一样。在作家的循循善诱下,女孩被诱惑了。他们重逢、上床,热情如火焚身入骨。话剧耐心的用了将近二分之一的时间来展示男女之间诱惑与被诱惑,征服与被征服的博弈。在这个主题下,之前的相遇、相识仍至相爱显得甚是无足轻重。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一个甘于沉沦也抵死不承认错误的偏执狂。最终的结果是女孩缴械投降,背叛了婚姻和家庭,义无反顾的投奔作家。但作家却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她,是当年照片上和她有九分相似的女孩。
这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女孩输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后来女孩便死了,是车祸。但是意外,还是人为谁也不知道。
本以为话剧至此便是收稍,谁知还有后续。两个月后,新婚燕尔的作家因为酗酒过度死在自己的公寓里。
真正的结尾是一个女声的独白。全场的灯光暗下去,舞台中央一片黑漆漆,一个模糊的人影裹在黑暗里,那是作家新婚的新娘。新娘声音如流水般温柔:“她骗了他,他们不是偶遇,她来找他,只是厌倦了婚姻寂寥。他骗了她,他不是浮滑浪子,他来找她,只是想要一个家。”
在男人和女人的战争中,他们没能相互了解。
第41章第三个人(2)
演员谢幕的时候,全场响起了持久不息的掌声,若兰抹了一把眼泪,叹息一声。
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苏眠,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苏眠反问:“你觉得作家和女孩之间是爱情吗?”
若兰更诧异了:“?”
苏眠:“我觉得作家应该不是真的爱女孩,他太较真,看不穿别人,也看不穿自己,所以放不下,忘不掉。至于女孩,她只是太寂寞,又太骄傲。而且我觉得最后那句念白很多余,没有这句话,留白更大,应该更有想象空间。这么一解释,肯定了两人之间的爱情,就框死了。”
若兰:“......我觉得你想太多了。看不穿忘不掉的固执并不一定就不是爱情,那是爱情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啊,女孩的偏执也是爱情的一种。爱情有千万种表现形式并最终能殊途同归,不爱就只有一种表现形式,那就是放下。”
苏眠不再说话,不是同意了若兰的看法,而是觉得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看法不一样,这很正常。年轻的时候,她一定会花大量的口舌去说服,但现在,她觉得不用了,也没这个必要。而且若兰和她之间,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因为是首轮巡演,话剧结束演员谢幕后,导演和编剧及制片也次第上来谢幕。编剧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红裙子,头发一直垂到腰下,颇有林青霞年轻时的那种正派端庄的女神范,倒是感觉不出这偏执的爱情出自于这样一个人手下。她还未走到舞台中央,廖晋生就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过她在舞台上转了几个圈。若兰砸吧砸吧嘴巴,一脸的嫉妒、不甘和叹息。原因无二,这编剧是廖晋生的女朋友叶阳。
观众提问环节,有人问,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叶阳说,因为她生活中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写了下来。区别是生活比较平缓,艺术经过加工更惨烈。至于想表达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表达。她就是在写一个故事。观众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她问你们看到了什么?有人回答说,她看到了燃烧的火焰,挫骨扬灰的热情,不分青红皂白,无所谓克制的yù_wàng及没有理由的爱情。有人则说他看到了寂寞的男女,试图婚外恋来寻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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