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言峰绮礼点点头,可他还有一点不能理解:“为何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而不是我的父亲?”
远坂时臣沉吟片刻,回答说:“……言峰璃正,那是与我父亲同辈的老人,他愿意帮助我,那是因为他接手了我父亲的理念,而非我的理念——若我仍需要他的帮助,那么我心中怀揣私愿的这件事便不能告诉你的父亲,仅此而已。”
言峰绮礼开始觉得有些意思了,他原本对远坂时臣的失望稍稍收敛了一些,露出了些饶有兴趣的表情:“您倒是一副完全不会担心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的样子。”
远坂时臣微微笑着,模样仍是他们最初见面时那副优雅从容波澜不惊的样子:“……这种事情是很有趣的,绮礼,因为当你发现,一位六百多年的女性留下来的一些□□和指导竟然能至今都有用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区区魔术师的家族,也不过如此。”
“我许久之后才知道,我那位看似柔弱顺从的母亲竟是一生将我父亲玩弄于股掌之中,以我的角度来讲,比起傲慢矜持被人愚弄却完全不自知的魔术师父亲,我自然是更加倾向于接受我母亲的指导。”
言峰绮礼的心中兴味更浓,“那么,老师对我的评价也是因为……?”
“我和我母亲学习的第一课,便是学会如何看人,你伪装的很好,绮礼,像是一位正常人,连你的父亲都瞒过去了,当然,我也只是尝试着去做又正好猜中了而已,你也无需太过在意。”
“如何?绮礼,要不要真正的与我联手……你所渴求的东西,说不定能够在我王的指导下得到新的方向。”
言峰绮礼看着自己这位突然变得陌生无比的老师,冲着自己伸出了手,那沉稳磁性的声线带上了从未感受过的蛊惑力,让他忍不住想要抬腿上前。
——一位即使过了六百多年依然影响深刻的女王吗。
言峰绮礼垂下眼,良久才抬起了头,笑着说。
“……那我应当重新认认真真的叫你一声老师才是。”
“——那么,”远坂时臣手中的文明杖轻轻敲了敲地板,这位忽然就变得深不可测的魔术师重新拉了一张椅子,在言峰绮礼的面前优雅的坐了下来。
“我们先来看看你从始至终没有如实相告的小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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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行英灵召唤的时间眨眼就到了。
远坂时臣站在了事先画好的魔术阵之中,手中捏着为了这一时刻早就准备完毕并全部注入魔力的高等宝石。
言峰绮礼暗自望了一眼身后按压住激动心情却还是隐隐约约露出些迫切之意的父亲言峰璃正,目光忍不住回到了身姿笔挺的远坂时臣的身上。
一旁摆放着的是在暗处依然熠熠生辉的黄金玫瑰王冠,他尚未使用那上古的蛇蜕,因为召唤神代英灵需要的魔力并不少,等一下仍然需要老师远坂时臣的帮助,而对言峰璃正的说法则是为了保证言峰绮礼的性命于是将更优秀的英灵交到了他的手里,更有趣的是他父亲竟然真的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只有这个时候言峰绮礼才隐隐觉得大概远坂时臣真的是更像他母亲一点,那份深沉的狡猾与城府一点也不像是个传统概念中的高傲又有些自负过头的魔术师。
远坂时臣的口中念诵起召唤的词语,手中宝石融成了饱含魔力的液体一点点滴在了法阵之上,随着他召唤词语的渐渐行进,凭空而起的魔力乱流裹挟着无数激烈的电光,以极致的光亮刺痛着人类的肉眼,魔术回路蠕动的恶心与痛苦渐渐无法压制魔术师内心的澎湃狂喜,他察觉到了,以御主为媒介,法阵为开启的门,借由圣杯的力量连接到的那无尽荣光之座——!!!
可当他看清了法阵之中站着的英灵时,嘴角雀跃的笑意却随之消失了一瞬,并在瞬间换成了客气而恭谨的微笑。
风暴渐渐褪去了。
站在召唤阵之中的英灵,是来自于神代的神灵。
借由契约的链接,远坂时臣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
——乌鲁克的英雄王,人类最古老的英雄史诗的主人公,身上流淌着神之血的吉尔伽美什。
……明明有着圣遗物作为召唤媒介,可是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连同远坂时臣一同愣在那里的还有言峰绮礼,他看着那容姿俊美足以令天地失辉的黄金英灵,又看了看一旁精美华贵的玫瑰王冠,心中罕见的浮出了疑惑茫然的情绪。
……怎么回事?
他的老师弄错了圣遗物还是英灵座不小心送错人了?
在所有人的怔愣注视中,黄金的英灵率先抬起脚,却不是走向自己的御主,而是一旁摆放着黄金玫瑰王冠的桌子旁边。
“啊啊,果然在这里。”
冷硬华丽的手甲如光散去,露出远古之王□□的手掌与小臂,他捏起那顶王冠放在手中打量,一声嗤笑里半是嫌弃,半是无奈。
“本王看不到的地方,那群杂种竟然敢用这种级别的东西糊弄她。”
远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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