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哼唧了一下,身子蜷缩得更起劲,这会连耳朵都看不见了。
“胖梨。”江珩又唤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掀起被子,露出一团白色的团子。白黎双眼紧闭,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大尾巴之中,显然没听见他的话。
分针已经指向十五分,江珩垂眸看了眼时间,又往外望了下天色,刚才还雾霭沉沉的天际,此时已经略见金光,晨晖微露。
他俯身,指尖轻捏过白黎的耳垂,动作虽然轻柔,却引起白黎一阵阵颤栗,像是行刑之前的刽子手,慢慢摸着利刀。
“嗷嗷!”白黎终于忍不住,不满地嘟喃了两声,一睁眼就对上江珩深如古潭的眸子。她无声咽了下口水,江珩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特别是现在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她怂怂地挥舞着爪子,示意对方将她抱起。然而经过昨天和医生对话,江珩并不打算和从前一样,去哪都抱着小东西。
如果不是徐郝提起,他都没发现自家小东西已经胖成一个球了。白黎的爪子还顿在半空,一脸困惑地注视着江珩。
“乖,自己下楼。”
“嗷?”白黎瞪大了双眸,眨巴眨巴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她侧身往地上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卧室的地板全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精致烫金上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标志,古朴大气。
如此大的手笔,也只有江珩做得出来。
白黎眼角抽搐,又回身看了眼江珩,心下了然,怪不得他肯让自己下床。她施施然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微挑,转身跳下床,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的,从江珩中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圆滚滚的肚子。
他垂首勾唇,亦步亦趋地跟在白黎身后。磨蹭了好一会儿,一人一狐才出现在花园的入口。
江珩换了身运动装,黑衣白裤,更衬得他身影颀长。晨曦半露,男人的侧颜一半隐在阴影处,忽明忽暗,紧绷的下颌棱角分明。
江家的花园很大,白黎跟着江珩沿着小径跑了小半圈就累得不行。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身上燥热得不行,连呼吸也变得不平稳。
原本引以为豪的皮毛此时也变得累赘起来,白黎差点觉得自己背了一个大火炉,热得不行。她扑哧扑哧喘着气,身子一歪靠在旁边的大树边上,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也阻挡住不少热气。
还未歇上一会,前面跑步的男人已经发觉到身后偷懒的小家伙。江珩脚步一顿,回眸看向白黎的方向。不知道是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还是没睡醒,白黎总觉得江珩那眼底好像写满了戏谑。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眉峰如剑。
男人背光而立,高大的身影后,是层层散开的金光,落了满地的光辉。如果换上白衬衫,手里再加一个篮球,妥妥的偶像剧男主角了。
白黎痴痴地盯着江珩,以至于连男人走近都未曾发觉,她仰着脖颈,傻傻地注视着头顶上容光焕发的江珩。
倏然,江珩蹲在她跟前,垂眸看了眼手表,又侧身看向刚才跑过的路,才走了这么半点路,小东西就累成这个样子了。
他俯身揉着白黎毛茸茸的发顶,柔声道:“再跑十分钟。”
然而十分钟后,白黎还是哭丧着一张小脸,惨兮兮地跟在江珩身后,小爪子已经沾上不少泥土,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皮毛黏乎乎沾在身上,活像在泥土堆里打了滚出来。
她可怜巴巴叫嚷了两声,终于引起前面男人的回头,江珩斜眯着眼,目光在白黎身上上下打量,最后轻叹了一声,踱步至小东西面前,附身将白黎捞了起来。
虽然是嫌弃的眼神,可江珩还是一路抱着她回去,还亲自给她清洗了身子。自从上次洗澡闹得鸡飞狗跳之后,都是江珩替白黎打理。
刚洗完澡的白黎焕然一新,身子香喷喷软绵绵的,像是新鲜出炉的包子一般可口。她欢快地在被窝里打了个滚,眼底满是笑意。
房间开着冷气,白黎刚从浴室出来,身上难免还未干透,冷风一吹,她不可避免打了个喷嚏,身子往被子里一缩。
“感冒了?”江珩双眉轻蹙,转身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毛巾和吹风筒。
房间的温度被他调高了好几度,白黎仰着头窝在江珩腿上,呼呼的暖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暖意。白黎舒服地闭上眼,困意潮涌般袭来,眼皮子愈发沉重。
半睡半醒间,她听见头顶上男人悠悠一笑,宽厚的手掌抵在她头顶:“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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