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够好,公子不要尚恩了?”听闻公子要丢下她一个人下山,尚恩的眼泪说来就来。
荣荻多年来还是头遭见到尚恩哭,也算是真正见识了尚恩的眼泪,忙摆手,“哪能够呢,你还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也知道,梵梵有事急召我入京,身为国舅爷,我也不能白担了国舅爷的名头,让她们孤儿寡母在宫里被那妖后给欺负了去,你放心,处理完京里事务我就回来了。”
即便尚恩心里百般不愿与公子分开,公子发话了,尚恩自是要听的,遂点头道:“尚恩听从公子安排,公子早去早回。”
“嗯,知我心者,尚恩也。”荣荻笑着轻拍了拍尚恩脸。
尚恩垂眸,颊上微微一烫。
“走吧,山顶风大,回头别又着了凉。”为她紧了紧领口,荣荻拥着尚恩给山下走。
回到他与尚恩下榻的院子‘穹庐’,荣荻送尚恩回房,于门口再三叮嘱尚恩,“成玉到底是朝廷重犯,身份尴尬,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下回见了她千万莫唤错了,以后还就称呼她少夫人。”
“尚恩明白。”
“去吧。”
尚恩咬唇,将衣裳塞回给他,转身瞬间,眼泪划过脸腮,落入尘埃。门开了复又关上,尚恩背靠门板上,掩嘴无声啜泣。
荣荻望着紧闭的房门,呆了一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自己也理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总之看到尚恩流泪的那刻,他发觉自己心乱了,慌了。
难道是因为这丫头的两行泪惹他闹心?
不至于吧,荣荻摇摇头,于庭院的石桌旁坐下,回身望了眼尚恩的屋子,依旧是一抹子黑,荣荻微皱了眉头,这丫头胆儿倒大,也不知道点灯,她难道一点都不怕?女孩子不都怕黑的吗?难道也有例外?
摇头又是一笑,折身回了屋子。
荣荻歪靠在榻上辗转难眠,望着窗外摇曳竹影,眼前忽而闪过‘竹里馆’,她那张招摇的花猫脸,不,确切的说,是虎大王,透过门缝他清晰看见了她额间顶着一个大大的‘王’字。
不用猜,那一定是源自衍之的手笔。
当事人显然尚不知情,衍之手中筷子挑了面喂她,她顶着一张滑稽的大花脸正笑眯眯大张了嘴等着,衍之看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笑了。
你说那二人吃面也能擦出激情的火花来,也是那刻,他从衍之的眼睛里读出了他潜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衍之喜欢成玉,且喜欢了很多年,他从衍之的笑里看的出那是一种失而复得,发自内心的喜悦,否则以衍之沉闷的性子,又怎会对她做出如此滑稽的事体来。
虽说当初与成玉有婚约的人是他,每每成玉问候最多的人却是“衍哥哥为何没来?我想衍哥哥了,荣荻,你带我去找衍哥哥好不好嘛。”
他和衍之同龄,成玉遵他一声荻哥哥怎么了?他好歹是她未婚夫好吧,她总连名带姓叫他荣荻,却是呼衍之作衍哥哥,从那时候怕是便已亲疏立现,是他自己迟钝,没发觉罢了,要不是姑母非要将衍之和梵梵凑到一起,东昌侯中意的女婿人选大概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荣荻,这你就不知道了,追风之所以待见我,那是因为,这匹小马驹是我送给衍哥哥的呀,父亲说,宝马配英雄,在我眼里,衍哥哥就是大英雄。”
“荣荻,你坐过去点,我要挨着衍哥哥坐。”
“荣荻,衍哥哥貌似很久没来看我了。”
衍哥哥……
那时候他多想她能像叫衍之那样也叫他一声荻哥哥,抑或荣大哥也行,可惜那样的时刻永远不会有。
现在愈加不可能,因为她已经是衍之名正言顺的妻子,注定了只能是他的嫂夫人。
这一夜,荣荻失眠了。
得悉成玉郡主的消息,与荣荻相邻屋子的尚恩这一夜亦是睡意全无,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旧事。
“虽说是我将你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可付银子的是衍哥哥,他才是你真正的大恩人,妞妞这名儿不雅,打明儿起,你叫……尚恩吧。”粉雪可爱的小郡主如此说。
“尚恩,还不谢郡主赐名。”叫衍哥哥的美少年出言提醒她。
她一脸感激:“尚恩谢谢郡主,公子收留之恩。”腿刚弯下去,还没挨着地面,就被那双葱白小手给半道截获,“父亲答应给我请个西席教我读书识字,你不若给我做个伴读吧,我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少了你的。”
她回头看那叫衍哥哥的美少年,他的话貌似很少,笑着摸了摸她发顶的垂髫,道:“如此甚好。”
“衍哥哥下回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一双晶亮的眸子巴巴望着他。
“下回么……阿荻会时常下山探你。”她难道忘了,就在昨日东昌侯已经为他选定了荣荻做郡马?他居然落选了,他无耐摇头笑笑,笑得有些苦涩,终还是道:“成玉,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为什么?”
“你已是荣荻的未婚妻,我们再私下见面不合适。”
“我不管,我就要和衍哥哥在一起,父亲糊涂了,明知道我心里……”
“成玉。”不给郡主说话的机会,他扬声制止,然后转身对僵立一边的她叮嘱道:“尚恩,好好照顾郡主。”
“公子放心,尚恩一定会照顾好郡主。”
之后,大约有大半年时间,尚恩都不曾再见到那叫衍哥哥的美少年,相反,那位叫荣荻的公子却是时常过来,听说那是未来郡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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