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限性有关。可是他所认识的康熙,不仅雷利果断,胸襟宽广,而且眼界广阔。对于不可重用的太子果断地废弃,不拘一格降人才,起用大批汉臣,研制火器,引进西学,甚至提出农商并举,抬高商人地位,打破了三千年来商人地位低下的传统。他疑惑重重,甚至度怀疑历史的真实性,却怎么也没想到康熙压根就是跟他从个时空来的,同样都是三百年后的灵魂。想起今日彼岸刚回来时那神秘兮兮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不是那样浮及表层的快乐,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溢满了纯粹的欢欣,一丝阴霾也无。他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快乐,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的眼睛始终是那样的清澈见底又深如暗谭。任何欢乐和痛苦都波光潋滟地浮在表层,而潭底,照射不进一丝阳光。而今天,她快乐得像个孩子。
正在出神的时候,一个人踉跄地撞进来。
胤禛收起心神,看向门口,神情不悦,声音冷然,“什么事?”他记得自己说过,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爷,”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啪!”毛笔终于如愿落到了奏折上,墨汁四溅,奏折上墨梅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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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从门外一路延伸至屋里。长长地,一滴一滴,连成一线。嘤嘤地低泣声从屋里传来,胤禛的心里一紧,提步迈进去。几个丫鬟抱成一团无助地哭泣着,床边坐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胸前,衣袖,手上,满是血迹。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听见胤禛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来,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四哥……”
“八弟。”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脚步未停,大步向床边走去。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脸色一白,再也维持不冷然的形象,惊呼出声,“彼岸!怎么会这样?”不敢相信,床上那个濒临一生死线的女子会是片刻前还和他谈笑宴宴的人。
床上昏迷着的人全身湿透,湿冷的黑发散落在枕间,苍白绝美的脸上两道可怖的伤口血流不止,嘴唇青紫,正困难地呼吸着。露在被外的一只手,掌心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将一大片被褥洇湿。
“怎么回事?”胤禛猛然转头,冰冷慑人的视线看向坐在床尾脸色苍白的胤禩。又是他,又是因为他。
“四哥……”胤禩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他那呼啸射出的一箭,以及她那凄然而决绝的笑容,再也无法控制心底那些激烈的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来掩住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全身都在颤抖。短短的一瞬,无数记忆的画面冲击而来,心里剧烈地疼痛着,喃喃出声,“我错了!”然而一语未毕,泪水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他猛地扑到胤禛面前,抱住胤禛的双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四哥,我错了,四哥,我错一!……”他孩子一般地呜咽出声,颤抖到几乎无法自持。
胤禛惊住,这样骄傲的一个人,骄傲到以微笑代替一切表情,不肯将自己情绪的任何弱暴露在别人面前。竟然在自己眼前崩溃的大哭。胤禛迟疑地伸出双手,揽住了他控制不住颤抖的肩背,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错了。
身在皇家,一出生起就身陷在权利斗争中,从小就要学着事事谨慎,处处小心,察言观色。早就在尔虞我诈之中步步为营,精心谋划,不相信亲情,不相信友情,不相信爱情,甚至连自己也不相信。除权力,一切都是虚幻的。为了这唯一真实的东西,他们可以舍弃一切。所以,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他们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一切的情感在他们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于是,就这么错过了。猛然清醒以后,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却早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爱与恨都离他而去,茫茫地间只剩下一个人孤独艰难地行着。
胤禛静默地立着,任那个外表温文谦逊,心志坚定如磐石被朝堂上下齐口称赞誉为贤王的男子在此刻崩溃地大哭。因为,真的后悔了。因为,真的错过了。
第八十二章 面瘫苗女
雍亲王府,小福子一只手提着药箱,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子在府中疾奔。他在这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惜有人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焦急的心情,在他身后使劲缀着不肯快跑,“嗳,嗳,你慢,跑什么跑啊!我可是穿着花盆底的,崴着脚怎么办?”她正在小屋里制药,小福子冲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顿一狂奔,搞的她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
“哎呦,我的姑奶奶,求求您了,您就跑两步吧!再不快点,咱们格格就没命了!”小福子急的满头是汗。“谁没命了?你说宋格格?”那迦干脆止脚步,从鼻子里冒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死她的,干我什么事?”
“不是宋格格,是凝华郡主。”
“啊?那个死女人要死啦?”那迦惊呼,一脸不信,“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的身手可是很了不得的,一底下能伤着她的人不多。
“是真的。格格被金环蛇咬了,中了蛇毒。”小福子急道,“姑奶奶,别磨蹭了,咱快点吧!”然而一回头,哪里还见得着那迦的影子。
“拿药箱的,快点儿!”前面远远地传来那迦的声音,小福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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