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尽量放慢速度。”谢凌云扫一眼他的神情,连忙说道。
王锐咬咬牙,跃上高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谢凌云郑重还礼。
“请!”
“请!”
王锐率先出招,拼尽全力刺向薛壮士。
谢凌云特意放慢了速度,斜了剑鞘抵挡。
王锐攻,她守。
你来我往中,她一面闪避抵挡,一面向众人介绍,这是第几式中的第几个动作。这里除了用这个动作,还能用什么。
王锐听薛壮士说着该怎么应对,莫名地有些羞耻,薛壮士放水也太明显了些吧?他知道薛壮士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看清动作,可他还是忍不住面颊发烫。
谢凌云低声道:“专心些!”她有点奇怪,王锐是在紧张么?
王锐心中一凛,忙聚精会神投入到演练中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换成了谢凌云攻,王锐守。
王锐打起精神,全力应对。说也奇怪,危急关头,他躲避薛壮士的剑招时,用的多半是薛壮士所授的动作。
谢凌云见他身手灵活,还当众夸了他几句。
王锐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隐隐有些骄傲。但很快,他就又告诉自己,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两人演示结束后,谢凌云冲王锐道谢,才对众人道:“动作要领我已经尽数教给大家了,平日有不懂之处,也可以向霍老将军和王偏将请教。今日就不教新招式。之前的两式,大家多多练习,一定要掌握!”
谢凌云让众人根据自身情况,或自己练习,或与人协作对打。而她则就近指导。
王锐想了想,到底是远远躲开。他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不教授新剑式,大老远来一趟,就为了跟他过招吗?
可是,当谢凌云行至他身边时,他犹豫了半晌,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薛壮士,你从何处来?”
“嗯?什么?”谢凌云不解。
“你日日都住在城内吗?”王锐好奇道,“那得多早就起来?”
“唔……”谢凌云含糊道,“也没什么。”
原本习武之人就是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大碍。内力运行几个周天,照样精神奕奕。不过王锐竟关心此事,她也感到暖心。
王锐暗骂自己多话,躲都来不及,还上前瞎凑什么热闹?
谢凌云并不知道王锐复杂的心理,她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提出了告辞,快速离去。
她在路上不做停留,也不思考,待回了谢家才开始考虑阿娘。
谢凌云闪身进了自己房内,换衣卸妆一气呵成,收拾证据也极麻利。待一切处理妥当,她才去见母亲。
薛氏坐在桌边,一见到她,便沉了脸,又叫房中的丫鬟仆妇退下。
谢凌云也不说话,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在母亲身边坐了,又伸手拿了一旁的玉杵,要给母亲捶腿。
薛氏却将身子一侧,说道:“不敢劳烦九小姐呢……”
谢凌云听这话不对,心知阿娘还在生气。她放下玉杵,软语:“阿娘——”
薛氏硬起心肠,不搭理女儿。
老实说,她心中着实惊骇,阿芸何时出门,怎么出门,她都不知道。阿芸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道。阿芸走后,她曾让人去问了门房,委婉打探有谁出入,得知门房也不知道阿芸的行踪。
“我以为阿娘不会生我的气……”谢凌云声音降低,“阿娘想让我有好名声,将来嫁好夫婿。我想做什么,我喜欢什么,统统都不要紧。那我若是不损了名声,又能嫁好人家,是不是我做什么,阿娘也不在意?也觉得不要紧?”
“你——”薛氏怒极,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说出这话,简直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可她现下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说了一句,“难道在你心里,娘只在乎你的婚事,别的都不管是不是?阿芸,你……”
阿芸让她失望了,那个极其听话的。一点不会违背她心思的阿芸,现在教她失望了。可是她能怎么说阿芸,阿芸每日要去见的是太子。太子是未来天下之主,不能轻易得罪啊。
谢凌云轻声道:“阿娘,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很好,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旁的事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我想自己拿主意……”
薛氏默默叹了口气,这件事阿芸拿得了主意么?太子又能容得了阿芸做主吗?
良久之后,薛氏才道:“我管不了你了,但若要教我给你掩护,却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
谢凌云一愣,继而喜笑颜开:“是是是,阿娘最规矩了,才不会帮我维护名声呢!”
她知道,薛氏才不会让让她有名声受损的可能呢。阿娘嘴上这么说,可她能肯定,阿娘绝对会掩护她。
薛氏伸出食指,重重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心中焦虑。不管太子与阿芸是怎么回事,这事儿赶紧结束吧!无论成与不成,都不该是现下这样。现在真的不是事儿啊!
谢凌云额头被戳,仍然笑嘻嘻的。她心里欢喜得紧,又拿了玉杵,给母亲捶腿,口中说着:“阿娘,你对我最好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薛氏轻哼一声:“我对你不好……”过得片刻,她又皱眉道:“你多早起的?是不是也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我教厨房给你做。吃了赶紧回去休息,别在这儿烦我。”
女儿再让她失望,她也没法对女儿真正狠心。
谢凌云抱一抱阿娘:“我不饿,也不困,我想吃鸡肉粥……”
薛氏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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