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奇了。
谢蔳笑笑:“这有什么难猜的?她有求于你是不是?”
当初谢萱对这婚事百般不情愿,后来才像是认命了一般勉强接受。成亲后不回娘家,她偶尔听到传言,都是说谢萱过得并不好。听说妹妹被赐婚为太子妃,匆匆忙忙赶回,还能为着什么事?
谢蔳原本不是多事的人,不愿管旁人的闲事。但是她这个小堂妹赤诚憨厚,她怕其吃亏。
于是,她轻声说道:“阿芸,凡事量力而行,人皆有命。”
谢凌云呆了片刻,没有说话。
谢蔳又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谢凌云默默听着,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二姐姐的意思了。”
她暂时不去想这件事,转而向谢蔳讨教绣工。谢蔳自然也乐得教她。
谢凌云不精此道,暗暗打定主意,就按二姐姐说的,量力而行就可以了。若是纪恒敢嫌弃,她必然拿荷包丢他一脸!
这么一想,她心里自在了很多。她回房后,开始着手做荷包,想了想,又绣上竹纹。——嗯,竹纹最简单了。
做好后,她端详着自己新做的荷包,觉得还不错。兴致上来了,感觉做一个不尽兴。反正布料还有,她干脆又做了几个。
给阿娘一个,给爹爹一个,给让儿一个,嗯,还有蕙姐姐……
她虽然手快,可是连着几个荷包下来,也花了不少功夫。这是极费眼神的,是以当她把荷包送给父母时,她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眼睛微红的,不止她一个。
谢律接过女儿送来的荷包,心中一暖,眼睛也有点发红。他摸着荷包,见自己的跟妻子的是一样的,暗想阿芸果然有心了。给他们夫妻一样,倒也别致。
“好,很好!”谢律夸赞一声,难免想起前两日回家的长女谢萱。
对谢萱,他也不知道是怜多一些,还是叹多一些。这个女儿,小时候聪慧美丽,怎么成了今天这般样子?他叹息一声,又想到还不能下床的谢怀信。这兄妹两人,跟他们姨娘一样,教他失望了。
不过想到他们姨娘,谢律心底暗叹,寻思可能真是婚事不顺,萱儿才会这样吧!
谢律心想,改日见了孙叔宁再敲打敲打吧!他这做岳丈的,教训女婿也是应该的。
对这荷包,谢律欢喜,可薛氏却不大中意。她没要荷包,皱眉道:“阿芸,你的绣工,真得再好好学学……”
谢凌云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谢律却道:“你别吓她,她以后哪里用得着针线,是不是?”
薛氏横了丈夫一眼,又对女儿道:“你别听你爹的!德言容功,一样都不能落下。”
谢凌云只是笑,爹爹能满意,说明她做的还不错。她还有几个一模一样的,他可以给纪恒挑一个好看点的。——毕竟他先前送她的剑,她很喜欢。
上元节当日,宫中有太监奉命给谢家九小姐送花灯。花灯的灯面上有灯谜。
谢凌云看那字有点熟悉,知道是纪恒送来的。她想了一想,教那太监稍待:“公公,这灯谜我猜出来了,等我写下来,讨个赏。”
那小太监连忙称是。
谢凌云回去取了纸,没写谜底,只写了“荷包给你”四字,把纸连同荷包一起,装进那个匣子里,郑重地递给太监。
她叮嘱道:“别弄丢了,这谜底要紧的很。”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个简单,可能我今晚要去猜的会很难。”
小太监连连称是,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不能怠慢了。
谢凌云在太监走后,端详着这个兔子花灯,甚是喜爱。至于灯谜,她猜出来了她也不会把答案写出来。
相思子,当她不认得么?
先帝在世时喜欢附庸风雅,常在上元节出了灯谜,给重臣猜。谢蕙愿想着今上不爱此道,但没想到竟给阿芸送了灯谜?
谢蕙觉得不大对,似乎不该是这样。她一看灯谜,豁然开朗,掩唇而笑,笑得谢凌云都有几分不自在了。
“姐姐,别笑了……”谢凌云软语哀求。
谢蕙勉强止了笑意,说道:“太子殿下还真是……还真是……”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说了一句:“阿芸好福气。”
谢凌云瞧她一眼:“好福气么?”她不想再说此事,又问起晚间去看花灯一事。
谢蕙摆了摆手:“我不去了,人多呢,也没什么意思。我听说,要让七哥陪你去?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同意?”
她想,阿芸亲事定了,还是要进宫做太子妃。家中长辈想来会拘束她,又怎么会轻易教她出门?
谢凌云却道:“同意啊,阿娘同意就行了。”
这等小事,老太太他们不管的,而且又是上元节,有兄弟陪同,冪篱覆面,老太太挑不出错的。
“姐姐真不去?”
谢蕙犹豫了半晌,终是摇头:“真不去了。”
她本就出身低微,她自觉能有今天很不容易,她不想多事。她笑一笑,又道:“我的几个丫头们,自己也做了些花灯,挂在院子里,也会很好看的。”
谢凌云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听到“做花灯”,谢凌云眼神微闪,想到了自己放在了袖子里的荷包。
谢蕙腰间坠的荷包,颜色鲜亮,做工精细。谢凌云忽然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她红了脸,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
她暗想,改日做个好的再送吧。万一蕙姐姐不喜欢,那可就尴尬了。
于是,她干脆不再提起此事。
天还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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