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让他咬舌自尽了。”
纪恒听到此话,看了兄长一眼。
谢凌云已然应道:“不会的,他下巴脱臼了,没法咬舌自尽。”
她方才使力时刻意控制力道,直直打向对方面门。现在他面颊高高肿起,用手捂着脸颊,悲鸣却不怒骂,多半是下巴脱臼了。
不过豫王提醒之后,她确实也不大放心,矮身越过侍卫,几步到那诡异的孩童面前,出手迅疾,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这才道:“好了!”
她身手利落干脆,做完这些不过是在短短数息之间。于她只是寻常举动,而于凉亭众人而言,却仿佛是出现了幻觉。
也只有太子纪恒因为之前见过她动武,对此尚能接受。而其余诸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眼花了。
谢怀良喃声道:“阿芸,你……”
他是看错了吧?是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她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变戏法一般做出这些事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都没拦住她?让她在包围圈中如入无人之境?!
谢凌云看看仍对着堂哥的利刃,忙道:“这是我七哥,他不是坏人。”说着看向太子纪恒,示意他让人放了谢怀良。
纪恒点一点头:“我知道。”他当即对几个侍卫做了个手势。
围绕在谢怀良四周的兵刃这才撤下。
谢怀良理理衣裳,小跑到堂妹面前,低声道:“你没事吧?”
堂妹用以遮面的冪篱已经不见了,她美丽而略带稚气的脸上毫无惶恐之态,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谢怀良又看一眼太子纪恒,暗暗猜测其身份。他心中着实好奇,看这些随从训练有素,也不知作为主人的少年,究竟是谁。
谢凌云瞧瞧堂哥,想了一想,轻声道:“哦,七哥,我跟你说过的,我舅舅教过我武功。所以,我……”
谢怀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是武功?”这真不是变戏法?武功都有这么厉害吗?!他以为就是骑马射箭啊!三哥也跟着薛家舅爷练武,没见到会“变戏法”啊!
谢凌云点头,一脸认真:“是啊,我舅舅教我的……”
谢怀良回想了一下薛家舅爷,暗暗吃惊,阿芸已经这般厉害,那薛家舅爷得厉害到什么地步?!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侧,他真想问问阿芸,能不能再使一遍,给他看看?他方才没看清楚。
“那薛家舅爷,也会这些?”谢怀良问道。
谢凌云笑得甚是单纯:“是啊,是啊,都是我舅舅教我的……”
他们两兄妹在这边说着话,那厢豫王黑沉着脸,命人将刺客带下去,特意叮嘱:“一定要留住他性命,不要让他自杀了。”
纪恒看了兄长一眼,问道:“不在这里审问么?”
豫王道:“不了,他现在受了重伤,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待他能说话了,再问也不迟。”
谢凌云插口道:“他伤看着严重,实际上不算很重的。”
这是人,不是马,她一开始没想要他的命。
豫王有些尴尬,继续说道:“他现下不能说话……”
太子“唔”一声,不置可否。
侍卫拖着刺客往外走,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咦,他不是小孩子!”
谢凌云小声道:“当然不是了。”那个人看着个子低,但是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她最初没有注意,可是去点穴时,看得清楚,刺客眼角皱纹细细,想来是侏儒,而非孩童。也是,谁家会让孩童去做刺客,自然是用侏儒迷惑人,让人降低警惕。
豫王喝道:“先带下去!”
侍卫应下,拖着刺客离去。
谢凌云瞧一眼太子,奇道:“你们不赶紧回去吗?外面危险得很。”
她心说,皇子贵胄活得也不自在,是不是出门老遇刺客啊?
太子轻笑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
谢凌云后退一步:“我有什么用?”她想,难不成你还能幸运到每每遇刺都被我碰上?她摇头道:“不成不成,你的人,本事不大好。一次两次的,他们都察觉不到危险。”
“……是吗?”太子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怎么办呢?他们已经是顶厉害的高手了。总不好让阿芸一直陪着我啊……”
谢怀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听这话不对啊,一次两次,莫不是阿芸真跟这少年认识?这少年竟然还叫阿芸的小名,他们的关系竟亲近到这地步了吗?
他狐疑地看看堂妹,再看看这少年,内心颇有些焦急不安。若真有些什么,他可不好回去跟四叔四婶交代。可是,要他去管管小堂妹么?他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又犹豫了。
谢凌云后退一步,我怎么能一直陪你?我爹爹阿娘肯定不会要我去给人做侍卫的!
豫王缓步踱至谢凌云面前,目光沉沉,涩声问道:“谢九姑娘?”
“啊?”谢凌云点头,“是我。”她佯装不识得豫王,也不施礼。
纪恒笑道:“怎么了?大哥。”说话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兄长的视线。
谢凌云呆了一呆,心说这样甚好。太子倒也罢了,她不想与豫王有丝毫牵扯。——她可还记得因为那个冪篱,老太太要她禁足。万一这回豫王再有什么古怪想法,或坚持要做个好人,而跑到谢家说些什么,那她岂不就要倒霉了?
正好太子在身前,她也下意识往他身后躲了躲。
纪恒一笑。
豫王看看弟弟,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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