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薛昭再不懂,也该是明白了,其实大部还是春梦惹的祸罢,她很想感慨一番这少男的大胆,但之后的内容,若是真的要谈论起细节来,她也是要避讳的,便是摆了手:“好了,我晓得了。”
大抵是因为今天薛昭与他说了许多话,这位萧家幼子自己是两袖空空来,两袖空空走,可是好意帮薛昭收拾起了东西,薛昭末了是给他道了一声谢,怎么说这位都是一位好人的,虽然,很多时候,好人都是不长命的……
“第十三个。”薛昭抱着的包袱上沾了几滴鲜血,她表情漠然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一具尸体,这已经是三日来的第十三个了,再下去,便是不知再来的会是谁了。
夏日快到了,春闱也便是在这几天,这下值的时辰,外头的日光也还明亮,薛昭猜测这一具尸体应该是过不了夜便是要被发现。
要不要简单处理一下呢?薛昭陷入这样的思考时,头上忽然掉下来一片瓦当来,她反应很快,只是瓦当在脚步碎开的时候,她已经锁定了来人,今天是多来了一个人么?出手的时候,薛昭还在思索。
不过没有用刀,单手扼住了来人的脖子,薛昭没有下死手,来的这位仁兄是薛昭绝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然而还是见到了……松了手,还能看见来人脖子上的几道红手印,不过薛昭是没有任何愧疚的。
薛昭语气很是寡淡地喊了一声:“阿兄。”
薛兆没想到薛昭的功夫那么高,他先前听秦王道,还以为是玩笑,没想到刚刚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由此的脸色也不十分好看,他从前便不是很喜爱这位幼妹,此时便见了她的不恭敬,便是愈发不喜,当下就摆出了长兄的架子训斥道:“堂堂尚书嫡女,如何能舞刀弄枪的,花拳绣腿轻易,伤人伤己都是不好,你平素玩这些,我也不说了,可你这回既是回来了,与秦王的好事将近,要是留下了坏印象,于我们薛家,可怎生是好?”
并不是专程来杀她的,只是来做一说客,薛昭不想听,她抬了右肘,仍还是抱着胸,却是指向了屋檐下:“你说这是花拳绣腿?”
“这人是你杀的?”薛兆如今是不震惊了,可眉头紧锁,又是另一番忧愁:“好好的女孩家不做,总要染着这些杀人的营生,你跟着那位公主就是做这种事的?不若请辞,薛家虽不是名门,可总也不会短你一口吃食,再者说,秦王殿下也喜女子规矩。”
这人脑子已经迂腐到家了,薛昭摇摇头,一跃落地,却是不想与他说话。
而薛兆官复原职时还以为是秦王在朝中多加周旋的结果,他人有三分聪明,可再要多却是没有的,父母不说,便多得是自己揣测的,此番秦王如此大恩,要了他说上这一番话,只是这样白费了口舌,哪里又能让秦王多瞧上他这一眼的,便是拉了薛昭的手,语气也激烈了两分:“秦王妃的名头是京中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怎的到你这里,反倒是弃之敝履了,你双眼蒙尘看不清便罢了,可薛家荣辱便是系于你一身,我作为兄长,怎能许你如此放肆,不知轻重。”
这帽子扣的可真是大。
薛昭并不瞧薛兆,她只看着自自己被扣住的手腕,口中倒是满是道理,这扣着她的手腕,其指向正是脉门所要,怕是她只要一个不同意,这身武功轻易都是可以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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