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之季再想游戏于花丛,那自当是明日复明日的事情。府中的私塾,上一月还是学的《女戒》《女则》,这日里,便俱是换成了口语相传,背的了两三本书,余的也便是再不用了。
先生道:“小姐既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便无人可使您作诗,饮酒善谋,可上令下达。”
薛昭为之上,那阿爹阿娘见了她,有哪还有一点做父母的亲近。
阿爹常道:“昭儿,你是要做太子妃的,站便站,坐便坐,可是要规矩些。”
阿娘也说:“昭儿,你爱耍些拳脚,可是要关了房门,不要使太子听说了,太子身子不好,对这些可是厌恶的紧,他只要个知书识礼的太子妃,你便做个这样的太子妃,也是好极。”
事情很多都是变了。
那时皇帝还体健,太子也方才成人。再过了几年,皇帝患风眩,目不能视,太子监国。皇帝老了,太子从幕后也终是到了台前。所有人都以为储位之争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可偏偏是在这时出了岔子。
中宫色衰爱弛,后宫内又多佳丽,皇帝那日里最为宠幸的一名婕妤也便是在后宫中呼风唤雨,隐隐已有与中宫分庭抗礼之势。却是这样一名婕妤,在皇帝喝药时闯入,大骂太子,道太子垂涎于她,已有强迫之行为。
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太子是皇帝亲自教养的,太子的品行,皇帝是最为清楚明白的,这道太子品德败坏,那首先要问责的可不是皇帝?皇帝大怒,但首先拿入狱中的这名婕妤却被检查出已怀有身孕。
后宫之中,自前年出生的齐王,已再无子息,太医也道皇帝多用寒食散,身子亏空,是不可能再有子嗣。所以,是何人使婕妤怀孕的呢?皇帝下令严查,此事牵连甚广,最后还查到了中宫的头上。
中宫与此事本来并无任何干系,可盘问立政殿各人,即有人检举,那立政殿那些日子总有人于殿后鬼鬼祟祟,皇帝所派之人,只听命皇帝一人,哪管得中宫呼喝,那殿后搜寻,只杂乱无章,可是要寻一处罪证出来,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绸缎揎草的小人,上书有皇帝名讳生辰,又遍布银针。此为巫蛊之术。
皇帝老了,又是病着,哪里还顾得好好思索一番,他只道是有人要害他。皇后为何要害他?皇后那儿子做了近三十年的太子,怕是等不了他山陵崩,要咒死他,才有出路不是,皇后前些日子还因处置后宫事务被他训斥,当众没了脸面,那怀恨在心,也未可知。那民间的夫妻,尚是举案齐眉,这皇后,自成婚之后,又何时给了他一句好话的?所有的不是都在那时成了皇后的不是,皇后这是要谋逆……皇帝只想到这茬,哪里还想管那不知生死的婕妤,当即下令将皇后拿入掖庭,还要去拿太子。
惜得东宫得了消息,太子带了东宫属卫倒是逃了一条生路。但是皇后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那句就是取自那本书,作者好像是孟元老。另外那个寒食散,就是□□……呃,我这几天没更,是因为我玩魔兽去了,菜鸟要去坑人,大佬带,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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